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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满意了

黑花:墨镜与海棠

凌晨两点,解雨臣把最后一页合约摔在助理怀里,嗓子像被砂纸磨过:"明天之前,我要见到违约方的全部流水。"

电梯下到负三层,灯管闪得心烦。他扯开衬衣领,才发现无名指上沾了墨——不是墨,是白天掰断钢笔时,虎口裂开的血痂。车载蓝牙亮着,未接十七通,全是陌生号码。他懒得管,一脚油门冲进雨幕。

雨刷器开到最大,仍看不清长安街的红灯。解雨臣忽然想起,上一次这么不要命地开车,是三年前和黑瞎子从广西斗里出来——那人坐在副驾,子弹擦过耳廓,还痞笑:"花爷,再开快点,死了也算殉情。"

"吱——"轮胎碾过积水,溅起半人高的水墙。他猛地踩刹车,额头抵在方向盘,气喘得像风箱。车载屏幕亮起,导航机械女声:"您已超速,请谨慎驾驶。"

"闭嘴。"他哑声骂,却分不清在骂导航,骂自己,还是骂那个已经三天没出现的人。

三天前,解家老宅。

后院那棵梅树刚冒新芽,黑瞎子叼着没点的烟,倚在回廊柱上:"又叫我回来吃饭,解雨臣,你什么时候变这么黏人?"

解雨臣把文件袋甩石桌上,黄纸散了一地:"别装傻,广西那批货,为什么瞒着我出给裘德考?"

黑瞎子低笑,脚尖碾过一张拓本:"价钱好,何乐而不为?"

"那是我解家要截的棺钉!"解雨臣眸色发沉,"你明知道我答应吴邪——"

"吴邪吴邪,"黑瞎子嗤笑,"你什么时候成了他保姆?"话锋一转,他俯身靠近,热气拂在耳侧,"或者说,你把我当你家狗?让咬谁咬谁?"

一句话,像火星溅进油锅。解雨臣抄起石杯砸过去,瓷片在黑瞎子颧骨划出一道血线。血珠滚落,衬得那抹笑越发刺眼。

"行,"黑瞎子用指腹抹血,往唇上一抹,"解雨臣,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满意了?"

解雨臣正在气头,冷声吐字:"是。"

黑瞎子点头,后退两步,转身翻墙而去。夜风吹得他皮衣猎猎,像只断线风筝,眨眼消失在夜色里。

那天之后,黑瞎子失联了。电话关机,盘口没人,连广西的徒弟也只回一句:"师父说出去走走,不让跟。"

第四天清晨,解雨臣在"解语楼"顶层醒来,西装没脱,领带勒得脖子生疼。助理敲门,小心翼翼:"爷,有人送这个。"

托盘里是一部老式诺基亚,电池拆下,机背贴了一枚梅花镖——黑瞎子的标记。解雨臣心口一紧,装电池开机,只有一条短信:【遗愿清单第一条:别找老子。】

他冷笑,把手机攥得咯吱响:"想玩失踪?行,我陪你玩到底。"

可命令发下去,所有眼线如石沉大海。黑瞎子像水蒸气,人间蒸发。

第七天,吴邪上门,拎着一壶桂花酿:"我托人查过,他最后出现,是在中越边境的废弃矿道。"

解雨臣翻文件的手一顿,纸张被捏出褶皱:"矿道?他一个人?"

"不清楚,"吴邪叹气,"但那边最近塌方,当地人说……活埋了几个外地人。"

"啪"——钢笔在解雨臣指间折断,墨汁溅了满纸,像一滩迅速凝固的血。

当晚,解雨臣驱车上千公里,抵达边境小镇。雨下得比北京更狠,泥浆溅上裤腿,沉甸甸像灌了铅。

矿道入口被黄色警戒线围死,武警拦他:"塌方未清理,禁止进入。"

他掏出现金、证件、甚至枪,统统没用。最后,解雨臣后退两步,突然拔枪上膛,冲自己左腿扣动扳机。

"砰!"

血花绽开,他单膝跪地,嗓音嘶哑却平稳:"现在,我能以伤员身份进去搜救了?"

武警被这疯子架势震住,只得放行。矿道里漆黑如兽腹,头灯扫过,岩壁渗水,滴答滴答,像计时器。解雨臣拖着伤腿,一步一滑,呼出的白气在头灯里晕成光圈。

"黑瞎子——"声音在巷道回荡,被湿壁吞没。无人回应。

他越走越深,淤泥没过脚踝,空气里混着火药与霉味。忽然,手电筒扫到一处石壁,上面用匕首刻着歪歪扭扭的记号:【☠】——黑瞎子惯用的死亡暗号。

解雨臣喉头一紧,手指抚过刻痕,边缘新鲜,刻痕里还渗着水迹。他咬紧牙,继续往前。拐过弯,前方塌方,巨石堵死通道,缝隙里露出半截皮衣下摆,正是黑瞎子最爱穿的款式。

"黑瞎子!"他扑过去,石块冰凉,摸不到脉搏,也探不到呼吸。世界仿佛瞬间静音,只剩胸腔里疯鼓的心跳。

救援队赶到时,解雨臣正徒手扒石头,十指血肉模糊。有人拉他,他甩开;再拉,他怒吼:"滚!"

吴邪赶来,一把抱住他:"花爷!你冷静点!还没确认——"

话未完,"轰隆"一声二次塌方,碎石飞溅。解雨臣被吴邪压在身下,额头被石片划破,血顺着睫毛滴落,视野一片猩红。

恍惚间,他看见黑瞎子站在不远处,嘴角勾着那抹欠揍的笑,抬手冲他做了个枪的手势——"砰"。

"黑瞎子!"他嘶喊,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把泥水。幻影消散,岩壁依旧,现实冰冷。

医院,消毒水刺鼻。解雨臣左腿打了石膏,额头缝七针,右手缠满绷带。吴邪把粥放桌上,叹气:"医生说再深一点,你左手筋就废了。"

他不说话,目光落在床头柜——那部诺基亚又亮了,还是陌生号码:【遗愿清单第二条:好好活着,别糟蹋自己。】

吴邪挑眉:"他还能发短信?说明人没事——"

解雨臣却猛地拔掉输液针,翻身下床,单脚跳到窗边,一把扯开窗帘。晨光刺目,他眯眼,看见楼下花坛边,一个穿黑色风衣的高个男人背对他,正仰头望上来。

阳光太烈,男人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半截苍白下颌,和一点上扬的嘴角。解雨臣呼吸停滞,下一秒,男人转身,隐入人群。

"黑瞎子——"他一把推开吴邪,拖着石膏腿狂奔,楼梯间几次差点滚下去。等冲到楼下,人潮熙攘,哪还有熟悉的影子。

吴邪追来,扶住摇摇欲坠的他:"你看错了,他真在,会不出来?"

解雨臣掌心全是冷汗,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一场猫鼠游戏——黑瞎子铁了心要躲,而他,连"对不起"都来不及说。

回到北京,解雨臣把自己关进"解语楼"顶层,窗帘紧闭,只留一盏落地灯。地板上铺满了黑瞎子留下的零碎:旧打火机、缺镜片墨镜、半包受潮的烟……他像拼尸块一样,试图拼出一个完整的人。

夜深,他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把钥匙——黑瞎子曾笑称这是"逃生门",却从不说通往哪里。钥匙插入墙壁暗格,"咔哒"一声,弹出一个U盘。

插入电脑,只有一个音频文件。点开,电流沙沙,黑瞎子的声音低哑带笑:

"解雨臣,当你听见这个,我大概已经死了——别翻白眼,老子说的是'大概'。"

背景有风,像在野外。他继续说:

"我知道你会疯了一样找我,所以提前录点废话,陪你玩'遗愿清单'。第一条,别找我;第二条,好好吃饭;第三条……"

声音停顿,打火机的"咔嗒"声后,他轻声补完:

"第三条,原谅自己——那天你说'是',我知道是气话。真死了,也是我自己选的,与你无关。好好过,别让'解雨臣'三个字陪我进坟。"

音频结束,屏幕陷入漆黑,映出解雨臣扭曲的倒影——他像溺水者,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胸口撕裂般疼。

他开始照做。

按时吃饭,戒烟,跑步,甚至去学做菜——盐放多了,咸得发苦,他面不改色咽下去,像在吞玻璃碴。

第一个月,体重回升两公斤;第二个月,他能把一盘糖醋里脊做出饭店味道;第三个月,他站在祠堂,给黑瞎子点了长明灯,却一次也没去照过镜子——那里头的人,笑得比哭还难看。

入秋,北京下了第一场雪。解雨臣加完班,步行回老宅,途经后海,忽听酒吧里传出吉他前奏——《Sweet Child O' Mine》,黑瞎子最爱的老歌。

他鬼使神差推门,吧台边,高脚凳上坐着个穿皮衣的男人,鸭舌帽压得极低,正跟老板闲聊:"……雪天适合葬人,也适合找人。"

那声音,像电流穿过耳膜,解雨臣整个人钉在原地。男人侧过脸,下颌线条在霓虹里忽明忽暗,他抬手比了个手势——食指竖在唇中央,轻轻一"嘘"。

下一秒,灯光骤灭,酒吧一片漆黑。等应急灯亮起,高脚凳已空,只留半杯未喝完的威士忌,杯沿沾着一点血迹。

解雨臣冲出去,雪落无声,脚印早已被新雪覆盖。他站在空荡的街头,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黑瞎子,你赢了。"

雪越下越大,他走回老宅,梅树竟提前开了第一朵花。枝头一点红,像血。

解雨臣伸手,指尖碰到花瓣的瞬间,背后响起熟悉的痞笑:

"花爷,花折了要赔的。"

他猛地回头——黑瞎子靠在廊柱,脸色苍白,颧骨上那道旧疤被雪光映得发亮,嘴角弧度却一如既往欠揍。

解雨臣喉咙发紧,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只剩一句:"你还活着。"

黑瞎子耸肩,声音低哑:"遗愿清单第四条:等某人学会说'对不起',再考虑要不要现身。"

解雨臣眼眶发热,却倔强硬声:"要是我不说呢?"

"那我就一直躲,"黑瞎子笑,"躲到你也尝尝'找不到'的滋味。"

雪落在两人之间,像一层薄纱。解雨臣忽然抬手,一拳砸在黑瞎子肩窝,力道重得把人打得踉跄。

"王八蛋!"他嗓子嘶哑,"你知不知道——"

话未说完,黑瞎子长臂一伸,将他摁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轻得像雪落:

"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解雨臣僵了一秒,终于抬手,死死攥住对方皮衣,指节发白。雪落在两人肩头,很快积了薄薄一层,像白头。

屋内,炭火噼啪。解雨臣扔了毛巾,黑瞎子赤着上身,左肋多了一道新鲜缝合的疤,像蜿蜒蜈蚣。

"矿道塌方,你埋的是我的替身?"解雨臣声音发颤。

"嗯,"黑瞎子轻描淡写,"裘德考的人追得紧,干脆假死。没想到某人这么不扛骗。"

解雨臣抬眼,眸色暗沉:"你玩够了?"

黑瞎子收起笑,正色:"最后一项遗愿清单——"他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纸,展开,只有一行字:

【听解雨臣说: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火光照得那行字微微发亮。解雨臣垂眸,指腹摩挲纸边,良久,他轻声开口:

"对不起。"

黑瞎子呼吸一滞。

"还有,"解雨臣抬眼,眸子里映着火光,像燃尽的星,"我爱你。"

黑瞎子喉结滚动,忽然俯身,吻住他。这个吻不带情欲,只带着风雪归来的温度,和劫后余生的颤抖。

雪停了,天边泛起蟹壳青。解雨臣靠在黑瞎子肩窝,两人挤在一张太师椅,毯子拖到地上。

"以后还跑吗?"他问。

黑瞎子把玩他手指,声音低哑:"不跑了。跑不动,也舍不得。"

解雨臣轻笑,指尖划过对方腕脉,那里跳动真实而滚烫。他闭上眼,声音轻得像叹息:

"黑瞎子,你要是再敢死一次,我就真把你鞭尸。"

"好啊,"男人笑,"到时候记得轻点,我怕疼。"

晨光照进来,梅树影子投在窗棂,枝头那点红,愈发娇艳。解雨臣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在这树下练折扇,一招"回马枪"没稳住,扇骨脱手,砸中路过少年的额角。

少年捂着血口,却笑得痞气:"花爷,折扇使得不错,下次往这儿戳——"他指心脏,"一击致命。"

如今,那颗心终于被他牢牢攥在手心,带着疤,带着血,却跳得炽热而忠诚。

后来,吴邪问他们怎么和好的。黑瞎子咬着烟,笑得混不吝:"遗愿清单呗,写着写着,某人就把'一辈子'写进去了。"

解雨臣在旁淡淡补刀:"某人假死技术太烂,雪地里脚印都不扫。"

黑瞎子侧头看他,眸里盛笑:"我故意的,给你留线索。真死了,哪舍得你哭。"

解雨臣耳尖微红,却不再嘴硬,伸手与对方十指相扣。阳光穿过梅枝,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那里,一道旧疤横亘在黑瞎子腕骨,一道新痕盘踞在解雨臣掌心,像两条交缠的河,终于汇成同一片海。

你还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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