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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的最后冲刺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变的是座位，不变的是每个晚自习打好的温水和抽屉里的糖。

四组座位表又换成了以前的，氛围也是没变，一群高级智障凑在一起，怎么样也不会让气氛冷掉。

临考前两周的星期六是钟鸣羽的生日，本来就几个人一起，但凭借黎随的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把前排两个大神拉过来了，声称是四组人就要到得整整齐齐才热闹。

具体怎么劝，她表示先把黎余灵给拉过来，再买一送一于清楪也会来。

不过有些不凑巧的是，十五中那时候会来一位外国友人，想去参观本国古代的博物馆，于是校长就要派俩学生去给友人介绍，而且是全英文。

于清楪和肖晓明不幸被拉过去，早上的作业，半天的介绍，晚上的生日，一天过得充实过度。

不知是不是对十五中的实力太过相信，只给他们塞了几张稿子让他们随机应变，随便指一个就得出口成章。

密密麻麻的英文看得于清楪头晕眼花，隔壁那个还在仔仔细细准备，他叹了口气把稿子拢好，放回袋子里。

义姐这么选也是有道理的，正好互补，肖晓明不知道的古代历史于清楪补上，于清楪不了解的单词肖晓明来说，就这么稀里糊涂顺顺利利过去了，最后那个外国中年男人还夸赞十五中的学生太了不起了。

晚上赶到时黎余灵也刚来，几个人不知道怎么想的，过生日居然来小吃街的烧烤摊。

主角和主角的同桌已经等着了，于清楪半张脸埋在围巾下面，长腿一掀把隔壁桌小孩碰倒的凳子扶好，然后坐下。

黎余灵在他旁边，垂眸眼没什么表情盯在屏幕上，应该是在回复周萦的消息。

黎随和郭翰拿着壶饮料一路拌嘴吵着来的，俩死党永远互看不顺眼。

“快感谢我对你深厚的友谊情，快考试了顶着被我爸压力的风险也同意来了。”

“你是废物吗，自己实力要是可以就不用等考试才临时抱佛脚好不好。”

“那你英语怎么说？”

“...哪壶不开提哪壶。”

四组单独聚一起和整个班聚一起没什么区别，都是热闹的，一伙人坐着笑笑闹闹，最后几个人紧张兮兮卡点，怕火给蛋糕融了，还抱着那盒子跑去远处吹蜡烛，傻气得紧。

回去很晚了，于清楪的戒断没过去，边走便愣愣的盯着路面，被黎余灵扯了一把，抬眸一看，刚刚差点撞电线杆子上...

他们对视一眼，全笑起来，于清楪觉得傻，止住笑警告了一番，“不准笑了。”

黎余灵难得没多说话，点头示意知道，握住了他的手。

静静走着，黎余灵先开口打破沉默，“冬天的光没有很毒，你可以换成框架眼镜，更方便，也对眼睛更好。”

于清楪没有回答，半晌他想告诉对方自己的往事和顾虑，被黎余灵抢了先。

“我的意思是，你的眼睛很漂亮。”

他们对视着，于清楪理解一句话用了好长时间，他的心底某处似乎开始融化了，在这个融雪可以冻死人的天气，觉得暖乎乎的。

期末之后放寒假，学校是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这群命苦高中生的，白花花的卷子落下像昨晚下的大雪，积起来可以有房顶上的雪厚。

1班群里到处是求答案的，还有好心大佬发答案的，热热闹闹几天没下去。

外面下雪，于清楪窝家里没出去，安安静静写了几天的题，一直到除夕。

一早上就有人放鞭炮爆竹，宋君言放假放得舒舒服服在家躺着，自从和于清楪生父那个男人离婚后，新年要么在温姐家过，要么温姐来自己家过。

于清楪昨天熬得有些晚，今早起来消息多了十几条，基本是一些同学朋友，祝福新年的。

他看见最上面的狸花猫头像，灰了一个晚上，也多了消息。

黎余灵【除夕快乐。】

下面还有一张图片。

傲娇小狸花空空似乎心情不错，正垂下耳朵让人摸摸猫猫头。

于清楪嘴角微微上扬着，回复过去。

【除夕快乐，空和空空都要快乐。】

说着他起身洗漱。早在之前就把隐形眼镜换下来了，宋君言听他要配眼镜比本人还上心，拉着他去，还以自己不错的审美选了个适合他的框。

他拿了镜盒里的银丝边的眼睛戴上，倒没有宋君言想象的那种清清冷冷，只是把人衬得愈加好看。

今年的新年是温姐来自己家过，下午两人都在厨房忙活，抽空解了一道黎余灵发的大题，还是出门买饮料时打电话听的解析。

对方对他第一个条件都能算错表示调侃，虽然他刻意压低声音，但听筒还是传过来一声轻笑，于清楪撇了下嘴，声音装作很凶。

“我要挂了。”

“那，除夕快乐，以后也是。”黎余灵声音平淡如水。

“嗯。”他眼里逐渐转为笑意，“你也是。”

晚上烟花爆竹更多，温姐提前到了，因为知道宋君言毛手毛脚所以来帮忙，两人在厨房边干边聊笑得正开心，倏地门口突兀地响起敲门声，两人笑意同时一僵。

“你儿子？”宋君言肘肘她肩膀。

“不对啊，他老大爷似的请都请不动。”

于清楪离门口最近，于是过去开门，门刚打开外面的人敲门的手还没放下，一拳头差点挥到于清楪脸上。

他微皱了下眉后退了些，看清是谁之后眼里没什么表情，立刻就要关门。

“砰——”

“咔——”

门被抵住，于清楪收了力气，不然对方的手得骨折。

“有什么事么？”他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