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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黎余灵摇了摇头，唇角微扬着止住了玩笑话头。

他抬手抹去于清楪唇角不知何时沾上的水珠，指尖轻柔地划过他的脸颊，带起一丝微凉的湿润。

相顾无言地并肩走了一段路，于清楪忽然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像是某些小动作，黎余灵随他，也没管。

现在有些早春的花已经陆陆续续地开了，于清楪眸里的光闪了一下，这是他坏心眼时的小动作，他放开黎余灵的手，提醒了声，“前面有蝴蝶。”

黎余灵下意识往前面看，他把刚落下的花瓣插在对方耳边，然后立刻就跑。

可惜没跑掉。

被黎余灵拎着后脖领子拽到面前去时，漂亮的眼还无辜地朝他眨了眨，却难掩眸中笑意。

黎余灵：......

“闯了祸就跑？嗯？”

“谁闯祸了，”于清楪不轻不重拍了他捏着自己后颈的手，表示理不直气也壮，“我只是觉得那支花和你很合适。”

黎余灵偏开头轻笑了声，不知道是被气笑还是逗笑，“是么？那你说的蝴蝶呢？”

“飞走了。”于清楪觉得十分合理。

“我看还没有。”

“是吗？”于清楪还真就信了他的话，“在哪里？”

他凑近去，眸里浮现淡淡的笑，“在我面前。”

于清楪：。。。

“你这嘴还是闭上的好。”于清楪微敛温和笑意，不禁离他远了一些。

“生气了？”黎余灵想拿他的手，被他躲开，“可是你先逗我，我们现在两清了不是么？”

于清楪认真思考一下，觉得他说的好像是对的，只得稀里糊涂跟着点头。

“所以，不生气了？”黎余灵唇角微勾。

“嗯。”

第二天郭翰看见他来，脸上既激动又有点复杂，嘴里一些话全倒豆子一样地全说出来。

“大佬大佬，学神，黎随还有钟学霸都在15班你知道吗？”

“哦，我知道。”于清楪理了下书淡淡道，“怎么了吗？”

“没有，就是...肖英语大神转学了。”

于清楪知道他说的是肖晓明。

“你怎么知道的？”

“哎”郭翰不必在意地摆了摆手，“别怀疑我小灵通的身份。”

于清楪被逗笑了，“是，郭大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其实...”他心虚挠挠头，“也不是很难。”

“找义姐问的。”

于清楪：......

郭翰立刻拿书放头上作防御状，心虚朝他笑了下。

“那可消息可真是灵通。”他咬牙切齿笑笑。

“谢谢夸奖，”郭翰没脸没皮应下，得到了于清楪死亡三连问。

“作业，卷子，还有错题，都拿来我看看。”他理着卷子语气淡淡。

“饶命——”郭翰仰天长啸。

中午吃饭黎余灵没出教室，还沉在题海里没出来——快月考了，周萦逼迫得紧。

上次分数掉下了稳定线内，虽然还是第一，也还是被她冷眼相待了一周，这次考试成绩如果不理想，是以空空为代价。

15班没第二个人，忽然教室的铁门响了一声，他下意识循着声音望过去，是那个带着笑如沐在光里的少年。

“吃饭了吗？”于清楪问他。

“吃了。”黎余灵不着痕迹撒谎。

“可是我这里还剩一些，想和你一起吃可以吗？”

他的眼睛很亮，尤其是带着笑意的时候，让人情不自禁就沉进去。

“好。”

他看了眼黎余灵旁边连书都没有的空座位，“你的同桌...”

“换走了，这里没人。”黎余灵答道。

“那我可以坐吗？”

黎余灵嘴角微微上扬，想着他还真是礼貌得可爱。

“如果你觉得空气的座位坐不得，那你就站着吧。”

“我没问这个，我是问你。”

“可以。”黎余灵投降。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1班某个平常的中午，黎余灵在算题，于清楪则刷累了就支着下巴懒懒看他。

于清楪撕着面包吃，第一口发现这个巧克力面包甜得发苦，但他面上不显，确认没有过期没有问题之后，语气平淡着给他也撕了一块。

“尝尝。”

黎余灵吃了之后表情不变，面无表情咽下之后拽着后脖颈就拉过来。

“就不能给我尝些好的？”

对方笑得狡黠，“可是好的早就被我吃了。”

黎余灵无奈，惩罚一般用笔轻敲他额头，“把那个吃完，我就看着你吃。”

这下换另一个人笑了。

最后也是撒泼打滚让黎余灵吃了大半，于清楪不知是愧疚还是感谢，还额外赠送了一瓶奶，粉红色瓶身的。

黎随吃完饭进来还在笑着和钟鸣羽讲话，眼睛尖一眼看见她哥桌上的奶，闻着味就来了。

她一看笑得就不怀好意，黎余灵知道她的强盗本性，以前顾忌她向周萦告状，也让给她无所谓，但是现在不一样。

“哥...”

“没有。”

......

“就不能听我先说完嘛？”

黎余灵抬眸，示意她有话快说。

......

“真的不考虑一下？”她眼睛就钉在他手上了，“不会是哪个喜欢你的女生送的吧？”

黎余灵没回答，随手拿了几颗糖，示意她封口费，免得又和周萦告状。

“谢谢哥～”她在她哥的目光中麻溜地滚了。

晚自习最后夺命半小时，郭翰已经饿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看见桌上的便签本都觉得好吃。

于清楪看他可怜，有些犹豫拿了中午剩下一个完整包装的面包，但是那个巧克力的。

“你要吗？”于清楪试探问他。

“感谢大哥救命之恩。”郭翰看见吃的感激涕零，活像灾荒连年的百姓。

“但是味道可能有点不一样，你...要小心。”

“只要能吃，芹菜里面放柠檬我都认了。”

于清楪放心给他，之后就是他越吃越不对劲的痛苦面具。

于清楪头埋书里笑得止不住，还得悠着点不能发出声音。

郭翰此时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因为这玩意...味道就和黄连一个样。

“水水水...”

于清楪便笑着边去给他拿水，脸上红了一片。

之后郭翰幽怨瞪了他一个晚自习。

打铃后，他委屈控诉，表示学校食堂都没做出来的黑暗料理给于清楪买到了。

“你不是说可以接受芹菜加柠檬吗？”

“可是那面包比我说的还要难吃一百倍。”

郭翰摆手，看起来心灰意冷，“人心太凉...以后我不吃你的东西了，无福消受。”

于清楪轻嗤一声笑得更开心。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