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互有默契,15班有时不止一个人,但串班的不少,基本三三两两聊天,于清楪在这之中根本没有人注意。
月考成绩下发,试卷很难,整体年级平均分都下降了,但黎余灵还是凭借铁打的基础和实力,超过周萦给的预期。
下完晚自习,15班的教室窗户探出个脑袋来,手指屈起轻轻敲了下玻璃,朝他笑了下。
他出来后,于清楪关心状地问,“怎么样?”
“差不多。”他拎过于清楪臂弯的校服外套,和他并肩走着,“你呢?”
“也一样。”
于清楪这么说属实是谦虚,他这次考试超常,甚至和黎余灵就差了五分,是第二。
他离他又近了。
春天的风还有冬天未散去的寒,晚上凉风一吹便吹散了一股子热气。
黎余灵看到他的小动作,自觉把外套给他,然后帮他拎过书包来方便他穿,等他好了之后再走。
于清楪的手若有若无地触碰他的,黎余灵当然了解他的小心思,但想逗逗他,于是便没理。
于清楪由一开始的只轻轻碰到又退开,逐渐变成轻捏他的指尖,看对方还是没反应,便微皱了皱眉——着急的。
沉默半晌,黎余灵算好了时间,于清楪抬眼看他,神情不自然硬装镇定,“有点冷。”
“是啊。”黎余灵道。
于清楪直接牵过他的手,加快脚步把他往前拽了一段,“木头似的...
黎余灵轻轻笑了声,反握住他的手,“好,我是木头。”
于清楪是行动派,当天晚上就把没动过的备注给改了,一只狸花的头像顶着个“木头”的备注,怎么看怎么好笑。
之前1班于清楪交作业时无意看到一些学生基本资料,黎余灵生日那栏填的是4月24号,他记到现在。
礼物他有些头绪,在1班郭翰和他同桌那段时间,语文课有一半是在用几团很厚很细的毛和一根针戳着,最后还真让他手搓了个毛绒小兔子出来,送给陈安冉了。
他看着郭翰做自己也有些基础了,材料之前试着买过,但又嫌太傻一直搁在柜子里没动。
他看了一眼手机,还有一点时间,于是便起身去把东西拿出来,想试着先练一练,结果什么都没戳好,先给他手戳出几个洞来,只得先卑微把东西放一边防止染上他的血,再去止血。
之后超时到凌晨,他总算掌握技巧,手不再抖了,也不会偏开扎到自己的手,才呼出一口气放下东西,把眼镜一摘满意睡了。
熬夜的代价就是第二天上课没精神,于清楪课间在补觉,中午也没去找黎余灵,下午精神好点才开始进入状态,把上午的东西补上之后又开始写作业刷题,有时和郭翰说两句,都能逗得他转着笔笑。
保持这个作息连轴转了一周,能精细的都精细到了极致,他做了一只名为空空的狸花猫,比手掌小些,很可爱,也很精致,连脸边的几根白胡须都可以看清楚。
离生日还有一段时间,于清楪把它放在盒子里收好,之后要再调整作息和倒时差似的,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带着眼底两片乌青可以吓郭翰一跳。
“大佬你老实交代,晚上是不是背着我们去进行什么交易了?”郭翰看着他。
“哪有,”于清楪心虚温和笑笑,“只是最近有点失眠...”
“失眠?”郭翰似乎来了些兴趣,“怎么,有放不下的人?还是爱而不得喜欢不能说的人?”
“不是...”
“那就是在偷偷学习。”郭翰食指点他两下,“该斩!”
于清楪支着下巴眼里带点疲惫又带点温柔的笑,“郭公公饶命...”
最近因为做礼物的事情和黎余灵不远不近,中午不去找他,回家会说几句话,也不再和他说些自己班上的事情。
他有些莫名的愧疚感,但很快又被对方生日快到的期待冲刷个干净。
于清楪发现,在乎一个人是这样的感受。
四月二十三号十一点于清楪守着手机,像发射火箭掐秒表,心随着指针一跳一跳,最后凌晨准时发了生日祝福。
看着屏幕,他感觉自己有点傻,但高兴,也不后悔。
早上醒来手机还握在手里,聊天框停留在他发的“生日快乐”,对方没有回复。
于清楪静静看了一会儿,收起思绪,戴好眼镜关了手机去洗漱。
天气已经彻底脱离寒冬,开始渐渐回暖,于清楪也不需要水杯里打好的热水了,班上甚至已经开始喝冰水。
下了课于清楪摘了眼镜补觉,恍惚间听见郭翰惊呼一声“学神!”有些茫然但立刻抬了眼,眼睛没对焦的样子有些茫然又可爱。
“快看,门口,学神在和咱班主任说话!”郭翰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