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恰好是元旦的前夜,肘子一个人晚上在外面游荡。
跨年夜,有人在天边点起了烟火。
肘子独自穿梭在城中村,与那些烟火简直就在城市的两头。
虽然他现在和徙苇的关系很好,可他的心里仍然有些留恋清梦。
他给自己的解释是这样子的,他曾经在梦里见过清梦。
那是小学4年级的事,在那个龙套甲(如果不记得这个人,可以回到第三章看看)那令人悲催的生日过后,大概一两周的时间,他在晚上梦到自己与清梦亲吻过。
他懵懵懂懂的了解一些科学知识,知道,或者说大概知道,梦是心里面的想法的体现。
“你在干啥呢?”
这是发给清梦的。
回复来的很快:“看跨年晚会。”
很日常的分享啊,也符合这个时间,如果肘子顺势问下去,比如你的偶像或者类似的问题。说不定就能让彼此敞开心扉。
“好吧,我是想说,这样一个漫长的寒假,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看一些书,毕竟还有半年就中考了。”
肘子发这句话的重点是一起,而不是看书。
但肘子认为这二者是相辅相成的,如果未来的路要一起走,那两个人都必须认真读书才行。
“也许志不在此。”
中国人说话是很委婉的,这也是很委婉的拒绝。
所以肘子就继续孤独地走着,也懒得再看手机了。
他知道自己之前冲动的表白(参见第二章)已经把两个人的关系弄得不那么友好了。
也说不上是把关系弄僵了,但说些什么话总是有点尴尬,有点隔阂。
那既然对面也没有想继续陪他聊下去的意思,那就不要说话。
与清梦的关系,只是一次,搞笑的表白被拒。而现在他又和徙苇扯上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别人也不知道的关系。
在这二者之中做决断(消息要先发给谁)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清梦。
一个原因可能是清梦和他认识的时间更长。
另一个原因也可能是他更喜欢清梦那种自在的气质,而不喜欢徙苇身上那种难以言说的忧郁。
这想必是很正常的。
徙苇身上有一种忧郁的气质。
这自然源自她的家庭。
机械压抑。
难捱。
几天前。
徙苇家。
客厅里,电视正播放着晚间新闻,喧闹的声音却化不开屋里沉闷的空气。
徙苇刚刚送完药进门,带着一身外面的寒气,正低头换鞋,试图悄无声息地溜回房间。
“玩得开心吗?”
语气中透着一丝冷漠,仿佛寒冬里的一阵凉风,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冰冷的话语,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责备悄然拉开帷幕。那隐藏在话语背后的情绪,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压抑而沉重,似乎下一秒便会有一场狂风骤雨般的训斥倾泻而出。
母亲的声音从沙发那边悠悠传来,虽不高,却宛如一把锐利的丝线,带着审视的穿透力,径直刺入人的耳膜,令人心头一紧。
她没看电视,目光落在徙苇身上。
被自己的母亲这样盯着,徙苇心里一紧,含糊地“嗯”了一声,脚步加快了些。
“跟谁出去的?桂竹?”母亲追问,似乎是很关切的样子,放下了手里的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