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突然泛起了水波,或许是过往的清风拂过,或许是水底命运的游鱼悄然吐息。
不知何时埋下的因,在世界的角落里深藏着的选择的影响下,在世界的草原里开出来肆意生长,姿态万千的花朵,交织出一片一片,或如群星璀璨,或如明月朗朗,或如流星般转瞬即逝的灿烂,或如阴云后鲜有光亮的冷寂的夜空。
躲藏在回忆里,过往的细节在走过的路面上写下独一无二的相信。
微笑在未来里,让人们忘了前路有阴云不知何夕将近。
埋头赶路的人行色匆匆,回头方觉伴过一程的旅者已无影无踪,印迹消散在了时空,身影隐入千百人之中。
肘子和徙苇,终究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
哪怕他们有如此坚实的感情基础,如此不可替代的共同经历。
哪怕他们都已经暗中把彼此当做自己的依赖。
两个人的关系,像一种微妙而异于打破的平衡,这平衡一打破,似乎便会吹起一个肥皂泡,如梦似幻地飘飞着。
但外界的任何若有若无的扰动和肥皂泡自身的波动便会使其破裂。
或许所有人都抱着一种肥皂泡永远不会破的希望去选择另一条路,但但两人都害怕,肥皂泡破裂后的遗憾。
所以两人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这种平衡。
朋友之上的关系。
肘子几乎成了一个诗人了。
假期的每一天,他都在自己的企鹅空间里发自己写的诗。偶尔可以从他大段大段的文字中,窥见一点类似于“徙苇”这样的字眼。
徙苇当然每一个说说都点赞了。
但徙苇自己好像很不喜欢发企鹅空间。
假期就这样过去了。
因为传染病的到来而取消的期末考试,因为疫情的逝去而卷土重来,名义改成了见面考。
在见面考的最后一天,徙苇被表白了。
那人叫安福,长的如何并不重要。
(这人在第四章提到过)
重要的是,其对徙苇的了解仅限于徙苇平日里一些极琐碎极平常且极公开的事。
比如徙苇会滑着楼梯的扶手下楼。
这在安福眼里很帅。
但是对肘子来说“这是我女儿学我”,这句话当然是很早之前说的了,那个时候肘子可能对徙苇还没有很多特别的感觉,也不会特别避讳,像“女儿”这样的称呼。
但是在安福眼里,这种从另一个淘气顽皮的,品学兼优的男同学身上学来的不良习惯,居然是帅的代名词。
看来他显然不知道徙苇为什么会这样下楼。
换言之,他几乎不了解徙苇,表白,只是一种冲动罢了。
但这表白,闹得人尽皆知。
自然也包括肘子。
他当然很在意这件事。
放学后,肘子和徙苇谈论到了关于安福的事。
为啥他俩能一起聊天呢?因为他俩回家的方向是一样的。
徙苇说,她让她的闺蜜梓纾去问过安福,安福的喜欢是没有缘由的,而且每一份喜欢都是珍贵的。
“每一分喜欢都是珍贵的。”
这是徙苇的原话。
然后就到了一个岔路口。
倒不是说他们不能沿着这条路继续走,然后就会使某一个人离他的家越来越远,只是说这个岔路口往后,徙苇的母亲可能会在某一处等着。
明明是第一次一起放学回家,他们却很自然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可能是因为肘子平时和清梦边聊天边回家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人背着沉重书包回家的徙苇。
这里有一点是前面忘记提到的,徙苇大概1米66,但是体重却不足40公斤。
很瘦弱。很惹人怜爱。激发人的保护欲。
相对的安抚,长得就挺壮实。挺让人有安全感。
徙苇自然也会在回家的途中注意到肘子有时会和另一个女生一起走。
这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她实在没有立场,就这一点指责肘子,毕竟他们都是懦弱的。
只是今天和肘子一起走路回家,她没有点明这一点罢了。
肘子知道清梦被安福表白过,其实路上还挺想把清梦叫过来。现身说法。
但是一直到岔路口他都没有等到这个机会。也有可能有这个机会,只是他不太想让别人来打扰他和徙苇一起交流的时间。
所以两个人就叽叽喳喳的走到了岔路口。
然后挥手,分离。
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