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得到了许可,都杭也就把话匣子打开了:“就是说你安福找你表白过后,就转头去找肘子表白了。你也没拒绝安福。我觉得这个有点……”
都杭想说的的渣。但是这样的话,实在不好开口和当事人说,她只能赶快住嘴,补充道:“你继续说吧。”
但是徙苇却很爽快地承认了她未说出口的意思:
“对,这个确实有点渣。但是不留个心眼,我恐怕被肘子伤得遍体鳞伤。”
说着,徙苇在桌子下面把手机打开,给两人展示聊天记录。
“不是,你们说的话怎么这么没营养啊?”梓纾首先提出疑问。
都杭紧跟其后:“是啊,别说你们在谈恋爱,说你们第一天认识我都相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希望这样的……”徙苇的声音隐隐有哭腔。
“诶,你怎么昨天晚上就答应了安福?”梓纾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叫了出来。
“不是,你继续看我和肘子的聊天记录,其他不许看,不然我就不让你看了。”
梓纾用着一种极快的语速敷衍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几乎没有一个字可以被清晰地听到。
“哇,肘子昨晚上还给你写了小作文,啧。”
“感觉有五百字吧?”
“恐怕不止。”
梓纾很快就用三句自问自答引开话题。
“七百六十四个字。”徙苇的声音冷静地传来。
梓纾也安静了下来。
这怎么还带数的。
七点半。
肘子照例踩着铃声进教室,少白朝他打招呼,他只是点点头。
不符合他人设的沉默。
在第一排坐下,同桌的贾妮小声地提醒他要交的作业。
后桌的梓纾来了一句:“没想到啊没想到,七百六十四个字。”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梓纾的同桌临镜和肘子听清。
话说这临镜怎么又变成梓纾的同桌了呢?
其实也没有,只是临镜早上被梓纾叫过来讲八卦,借用了一下人家的位置。
肘子听到这话心里一紧。
看来他无疾而终的恋爱要被临镜知道了啊。
这一周就这样混沌地挪动着它的步伐。
肘子又成了一个观察者。
他注意到,这一周徙苇上课时离开教室去厕所的次数,明显增多了。而且总是在一些看似平静的时刻,毫无征兆地起身。她回来时,总是微低着头,脚步很快。
她会突然变得很“忙”。课间不再参与女生们关于明星或八卦的热烈讨论,而是要么趴在桌上“补觉”,要么拿着水杯在饮水机前站很久。当热闹的集体活动(讨论文艺汇演或者吐槽老师)开始时,她会默默地走到窗边,成为一个安静的背景板。
他感觉徙苇周围出现了一个无形的“低气压区”。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和闺蜜挽着手臂笑作一团。更多的时候,她是安静的,甚至有些僵硬。当她一个人走着的时候,背影会透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单薄的脆弱感。
他很想走过去,像普通同学一样问一句“你没事吧?”。但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巨大的愧疚和自知之明压了下去。他知道,他才是那个制造这场低气压的元凶,他没有资格再去扮演关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