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肘子哥,我记得你平常会带打火机的吧?”
这话倒也没说错,肘子随身带着的单肩包里确实有这么个东西。
没什么原因,只是平常去散步的时候会接到一些人家发广告发的打火机。
随手丢了太可惜,那就留在自己的包里。
那么现在,少白估计是要去买烟了。
前面还口口声声叫着没钱,“恐怕还不了。”
但是肘子依旧可以理解。
在少白背后的杨潇雨看到少白起身,把自己的身影藏在了旁边的巷子中。
所以她没看到少白去买了包烟。
然后少白就坐了回来。
杨潇雨也再次站出来,在背后看着少白。
一包雄狮(红)。
只是两块而已。
拆开烟盒,拿了一根。
肘子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包里的打火机掏出来。
远处的杨潇雨看不清肘子递出了什么东西,就拿出手机,打开相机软件,双指划拉,放大,仔细看。
……
还是看不清啊!
少白点烟,肘子也没有退开。
他虽然挺讨厌烟味的,但是也没什么心情耍小性子。
杨潇雨在手机屏幕上看不太清烟雾,但是这个距离,哪怕不用手机放大,她也看得到烟雾。
联想到之前少白的离开,她大概猜到了这是在抽烟。
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悄悄酝酿。
这个家伙!
明明答应自己会戒烟的!
愤然离去。
肘子当然看到了杨潇雨的离去,但是他也不好阻止些什么。
反正少白从头到尾也没看到杨潇雨的到来,就当没这回事。
少白只抽了一口,烟瞬间少了1/5。他也不继续抽,就把烟搁在手指上,静静的看着它烧。
“戒了吧。”
很简单的一个陈述句,没有主语,没有宾语,也没有时间限定。
但是对话的两人都知道,肘子指的是让少白戒烟,时间就是现在。
没有很长时间的沉默。
两人只是静静地分食完了剩下的豆腐。
然后两人起身,向一边走去。
“好。”
少白边走边回答。
这广场就建在河道旁边。
河风卷着岸边的枯草,擦过男人宽厚的脊背时,他正弯腰盯着河面。
比较高的个子让他的影子在浅滩上拉得很长,紧绷的夹克下能看出腰间堆叠的赘肉,每动一下,衣料就跟着起一层褶皱。
他左手夹着支快燃尽的烟,指节被烟熏得发黄,右手却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掏出另一包刚刚拆封的。
头顶的头发被风吹得翘起,露出鬓角那片刺目的白——不是老年人那种浑浊的白,是像落了层霜似的、混在黑发里格外扎眼的少年白,顺着发缝往下看,连耳后碎发都沾着几缕。
“戒了就戒了。”
仿佛是自言自语。
但又仿佛是一种宣告。
刚拆封的烟盒顺着水流走。
似乎在说着什么决心。
肘子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但他还是打算趁热打铁:“那个帮派……你也给我退了。”
“退了就……好。”
“但是肘子哥,我下个周末有个生日,你一定要记得来啊!”
这不仅是一个邀请,甚至是一种对自己未来的新生活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