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的邀请发出，恰好烟盒在空中划了道灰线，“咚”地掉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没等散开，就被缓缓流动的河水裹着，往远处漂去。
少白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盯着那点下沉的烟灰，直到河面只剩一圈淡淡的涟漪，才慢慢直起身，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我答应你。”
肘子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叮咚”，这是手机的信息提示音。
肘子没有着急看消息，只是向少白传达离别的信息：
“不早了，你也赶快回家吧。”
“嗯，再见啊。”
等待少白走远，他这才打开手机。
消息是小陌发出来。（这个人曾经在少白网恋一事中出场）。
小陌是杨潇雨的朋友。
杨潇雨没有肘子的联系方式。
这些简单的事情，肘子在看到消息的那1秒就想到了。
消息的内容也很简单。
“你是不是跟少白在着？”
他知道小陌是一个纯粹的乐子人，她不会关心少白的生活。但是杨潇雨不一样，尽管可能因为发现少白还在抽烟，对他感到失望，但应该还可以沟通。
“具体的事情我以后再解释，你能不能先把杨潇雨的联系方式给我？”消息发出。
“杨潇雨也是这么说的。”
盯着盯着这条消息，肘子缓缓打出 一个字符 “？”。
所以说他俩想到一块去了是吗？
所以说小陌暂时不打算吧杨潇雨的联系方式发过来。
看来必须要满足小陌的八卦之心了。
但是什么是可以说的，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肘子必须斟酌字句，他可不想大肆宣扬少白的抑郁症。
“嗯……大致就是今天我和少白出来玩，中途聊了点沉重的话题，以至于少白抽了点烟。然后被杨潇雨见到了。”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可能杨潇雨对少白彻底的失望了吧，毕竟他之前说过他要戒烟。”
对面也沉默了。
不久之后发了一条信息。
“123123456789”
显然这就是杨潇雨的账号了。
“你好。我是肘子。”
验证消息，普普通通，就发出去了。
“你好。我是杨潇雨。”
有来有回。
然后就又是沉默。
肘子不愧为男人，依旧率先开口：
“呃，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情商极低的开场呀。
“没什么。”
屏幕里弹出这样的话，也让肘子感到无奈。
他不知道怎么接话，所以期待着对面还有下文。
还好对面确实有下文。
“你知道吗？”
这话倒是可以接。
“知道什么？”
“你知道苏艺涵吧？”
“无人不知。”
苏艺涵的真相无人不知，少白被捉弄被嘲笑也无人不知，杨潇雨的点破也无人不知。
“对，无人不知，可是你知道吗，后来啊……”
杨潇雨堕入回忆里。
那时候，少白孤独寂寞地趴在栏杆旁，肘子沉迷题海，也同时是逃避这个问题。
杨潇雨默默地走到他身边，同样趴在栏杆上，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嘈杂：
“他们那样做，很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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