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学习只是一个借口。如果她真的关心徙苇的学习,不至于连给徙苇可以保障她写完作业的时间都不给。
以往这样的叫唤都会打扰到徙苇,但是今天不同,徙苇早就等着这一声了,但是有以往的表现,她又不能表现得太热切,只是垂着嗓子,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句:“好,马上下去。”
出去买东西一般用的都是家里的无纺布袋,因为徙苇经常被叫出买,所以这个东西徙苇的房间里也有。那她拿着出去和回房间就没有问题了。
“就瞒着她……反正她也没关心过……”细细地说着埋怨的话,徙苇拿着袋子就下了楼,从母亲的手里接过二十多块钱,然后走向大门,打开大门上的门闩,走了出去。
“早点回来。”如果她回来的太晚,徙苇丝毫不怀疑,大门会被拴上,然后她母亲会假装全家人都睡觉了,不给她开门直到第二天早上。毕竟这是她母亲经常说出来威胁她的话。
假如自己在别的家庭出生就好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自己的女儿来生理期了都不知道。
买挂面,徙苇早已轻车熟路,从货架上抽了两条上次买的牌子丢到购物篮就好了。
“还有酱油……家里酱油也快见底了,也买一瓶吧,过几天省点事。”
然后,“要干正事了。”
其实女性用品的货架就被放在调料品旁边,估计也是方便采购的妇女。
但是之前徙苇从来没有关注过不同的品牌,那些写在包装上的数据她也一点都看不懂。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自己的手机,也没法搜相关的信息,而且就算有手机,她也不知道要搜索些什么。
她就站在那里愣住了,像脚底生了根一样,然后她的视野就被泪水模糊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一阵忧郁像洪水一样裹挟着她。她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孔仪的母亲就会带着她选购卫生巾,为什么都杭的母亲就会在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安慰她,为什么我就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为什么我就不能也被我的母亲关心?”
她几乎要哭得昏厥过去。
也是无巧不成书,孔仪恰好也在这个超市里选购零食,远远地看着徙苇摇摇欲坠就跑了过来,扶着徙苇,不让她摔倒。
从包里掏出一包湿巾,孔仪细细地帮徙苇擦着眼泪,一边小声的安慰着她。她虽然不知道徙苇为什么在哭,但是大概以为是因为她疼的受不了。
“你要不找个老中医看看吧……总这么疼着受着也不是个事。对了,我记得我之前疼的时候,有人建议我吃布洛芬,那以后我就随身带着了。”
孔仪说着,又不知从哪掏出一盒板装的胶囊,扣出一颗,喂给徙苇嘴里:“你试试吧,我喂你,应该有效果的。”
感受着胶囊在自己嘴里滚动,然后滑落喉管,徙苇也渐渐镇定下来,只是眼前还是发昏,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