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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豪丞:心跳预警

穆祉丞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凝固了。锁骨下方那片皮肤,因为张峻豪拇指的按压,传来清晰的触感和微妙的灼热感。那淡金色的进度条,像是一个嵌入他灵魂的耻辱烙印,将他最大的秘密暴露在这个世界最危险的男人面前。

“我……”穆祉丞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编造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所有谎言在张峻豪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黑眸前都显得苍白无力。系统尖锐的警报声像一根针,持续刺穿着他的神经。

张峻豪没有催促,只是维持着极具压迫感的俯身姿势,目光从进度条缓缓移到穆祉丞惊慌失措的眼睛上。他指尖的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控制欲。“‘攻略进度’,”他慢条斯理地重复着这四个字,每个音节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穆祉丞心上,“目标,是我?”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带着几分玩味的确认。

穆祉丞的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腔。他穿越以来,一直小心翼翼维持着“原主”的人设,同时按照系统发布的任务,一步步试图接近张峻豪,提升那该死的、关乎他性命的好感度。他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却没想到最大的破绽竟然以这种形式直接显现在身体上!

“这是一个……误会。”穆祉丞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试图偏头躲开那令人窒息的目光和触碰。

“误会?”张峻豪低笑一声,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用另一只手捏住了穆祉丞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从你三个月前‘醒来’,行为模式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开始?从你开始用那种……带着目的性的眼神偷偷观察我开始?还是从你能精准‘预测’林荫的小动作开始?”

穆祉丞心中骇然。原来张峻豪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并且一直在观察他!这个男人远比他想象的更敏锐、更可怕。

“21%。”张峻豪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那个数字,眼神幽暗,“看来你这‘小偷’,不仅偷换了这具身体里的灵魂,还打算偷点别的什么?”

他的语气充满了危险的暗示,穆祉丞的脸瞬间涨红,是羞耻也是恐惧。

【警告!宿主核心秘密面临暴露风险!系统稳定性下降!建议立即采取补救措施!】系统的警报更加急促。

补救?怎么补救?杀人灭口吗?他打得过张峻豪吗?显然不。

就在穆祉丞几乎要绝望时,张峻豪却突然松开了手,直起身子。压迫感骤然减轻,穆祉丞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

张峻豪走到办公桌后,重新坐下,姿态恢复了往常的冷峻和掌控感。他点燃一支烟,烟雾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但目光依旧锐利地锁定在穆祉丞身上。

“写。”他吐出烟圈,言简意赅地命令道。

穆祉丞一愣:“……写什么?”

“一百万字的‘解释’。”(咳咳,我就让他离谱点昂,没有要累死恩仔的意思)张峻豪用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之前那沓空白打印纸,“把你所谓的‘攻略’,这个世界的‘剧情’,你如何而来,目的为何……所有你知道的,一字不落地写出来。这是你唯一的机会,穆祉丞,或者说……不知名的入侵者。”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通牒意味。穆祉丞明白,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如果他拒绝,等待他的可能比原著里“喂鱼”的结局更惨。张峻豪有无数种方法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

看着那沓白得刺眼的纸,穆祉丞感到一阵荒谬和无力。他绑定的是“攻略系统”,不是“作家系统”!写一百万字的“自白书”?这算什么剧情展开?

【紧急任务发布:接受张峻豪的要求。任务内容:撰写《世界观察报告》,初步解释现状。任务奖励:好感度波动锁定(24小时),系统辅助叙事模块临时开启。失败惩罚:抹杀。】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的内容让穆祉丞心头一紧。抹杀!竟然直接就是抹杀!但同时,也给了他一线生机——好感度波动锁定,意味着在24小时内,无论张峻豪看到什么,好感度都不会下降,这给了他一定的操作空间。辅助叙事模块,或许能帮他组织语言。

他没有选择了。

“……好。”穆祉丞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回答道,“我写。”

他走到那张放着空白纸和笔的桌子前,缓缓坐下。冰凉的桌面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他拿起笔,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从哪里开始写?直接说“这是一本小说,你是男主,我是炮灰,林荫是绿茶,我来攻略你是为了活命”?张峻豪会相信吗?会不会直接把他当成精神病处理掉?

【系统提示:建议从可验证的事实入手,逐步建立可信度。可参考已发生的剧情偏差点。】

系统的提示给了他方向。穆祉丞深吸一口气,在纸页顶端写下了标题:《关于近期异常事件及个人状态变化的初步说明》。

他决定从“昏迷醒来”后的认知差异写起,比如对某些项目细节的“模糊记忆”与实际情况的出入,对林荫等人行为的“直觉性预警”(隐去系统提示,包装成自己的预感),以及自己为何突然对核心算法如此熟悉(解释为昏迷期间潜意识对过往工作的梳理和顿悟)。他写得非常谨慎,半真半假,既透露部分异常,又避免直接提及“穿越”、“系统”等超现实概念。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张峻豪就坐在不远处,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时不时抬眼看他,那目光让穆祉丞如芒在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穆祉丞写了整整五页纸,手腕都有些发酸。他停下来,活动了一下手指。

张峻豪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无声无息地抽走了那几页写满字的纸。穆祉丞的心又提了起来。

张峻豪快速浏览着,表情高深莫测。看到穆祉丞对林荫几个小动作的“预感”描述时,他眼神微动。看到关于数据异常点的分析时,他点了点头。但当看到穆祉丞试图用“潜意识顿悟”来解释技术能力的飞跃时,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文笔不错,故事编得也还算圆滑。”张峻豪将纸放回桌面,指尖点在那行关于“潜意识”的解释上,“但这部分,我不信。”

穆祉丞的心沉了下去。

“不过,”张峻豪话锋一转,“前面的内容,尤其是关于林荫和数据的部分,有点意思。我会去核实。”他俯视着穆祉丞,“在你‘写’出更令人信服的版本之前,你就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穆祉丞愕然。

“从今天起,你搬到隔壁的休息室住。”张峻豪的语气不容置疑,“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这层楼。你的所有对外通讯,我会监控。”

这是……软禁?

穆祉丞想要抗议,但对上张峻豪那双不容置喙的眼睛,话又咽了回去。他现在是“待审囚犯”,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那……我的工作?”

“照常。”张峻豪回到自己的座位,“你的技术能力是实打实的,公司需要。但在搞清楚你的真正目的之前,你只能在指定的安全环境下工作。”

就这样,穆祉丞开始了他在张峻豪眼皮底下的“囚徒”兼“写手”生活。他被安排进了总裁办公室隔壁一间带卫生间的小休息室,条件不算差,但失去了人身自由。他的手机被收走,换成了一个只能内部通话和访问特定工作服务器的终端。办公室的玻璃墙被调成了单向可视,外面看不到里面,但他却能隐约看到外面工位的情况,包括林荫偶尔投来的、混杂着嫉妒和疑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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