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条狭长的走廊，墙壁上的白漆大片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头顶的白炽灯忽明忽灭，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映得地面上散落的玻璃碎片闪着冷光。
“荒废疗养院……”林砚舟松开抓着沈惊寒胳膊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衣服粗糙的触感。他快速扫视四周，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病房门，门牌上的数字大多模糊不清。
沈惊寒的目光落在走廊尽头——那里似乎站着几个模糊的人影，正朝这边望过来。“看来这次有其他玩家。”
【副本“荒废疗养院”基础规则发布：】
【1. 每日早8点至晚8点为“活动时间”，其余时段必须待在自己的病房内，锁好房门。】
【2. 不得损坏疗养院的医疗设备，尤其是三楼的“电疗仪”。】
【3. 若遇到穿白大褂的“医生”，需主动出示“病历单”（初始道具已发放），否则将被视为“失控患者”。】
【4. 禁止进入院长办公室。】
【5. 通关条件：找到“失踪的护士长日记”，并揭露疗养院的秘密。】
机械音消失的同时，两人的口袋里多了一张泛黄的纸——病历单。林砚舟低头看了眼，上面写着他的“症状”：妄想症，伴随间歇性记忆混乱。旁边沈惊寒的病历单上则写着：暴躁易怒，有暴力倾向。
“倒是挺符合我们的人设。”沈惊寒嗤笑一声，将病历单折好揣进兜。
走廊尽头的人影已经走近，是两男两女，看起来都很年轻，脸上带着和他们相似的警惕。
“你们也是被传送到这里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率先开口，声音有点发颤，“我叫周明，这是我朋友李雪。”他指了指身边的女生，女生怯生生地朝他们点了点头。
另一个高个子男生抱着胳膊，表情倨傲：“赵峰。”他身边的短发女生补充道：“我叫陈雨。我们已经来了十分钟，这地方邪门得很，刚才想进病房看看，门都锁死了。”
林砚舟刚要说话，走廊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器械碰撞的叮当声。一个穿着沾满污渍的白大褂的“人”走了过来，他的脸被口罩遮住，只露出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手里推着一辆盖着白布的推车。
“医生！”周明脸色一白，下意识往后缩。
沈惊寒低声提醒：“规则三，出示病历单。”
几人连忙掏出病历单递过去。那“医生”接过，用僵硬的手指翻了翻，又逐个打量他们，眼神像在评估货物。半晌，他指了指走廊两侧的病房门，发出嘶哑的声音：“找自己的房间，八点后……不许出门。”
说完，他推着推车继续往前走，推车经过时，林砚舟隐约闻到了布底下传来的腥甜气，像是什么生肉腐烂的味道。
“他刚才看我们的眼神……”李雪捂住嘴，声音发颤，“太吓人了。”
赵峰皱着眉：“先找房间。规则说八点后必须待在病房，现在离八点还有半小时。”
几人分散开来，查看门牌上的名字。林砚舟在307病房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旁边308就是沈惊寒。
“看来系统还挺‘贴心’，把我们安排在一起。”林砚舟推了推307的门，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
病房很小，只有一张铁架床、一个掉漆的床头柜，窗户被铁栏杆封死，玻璃上蒙着厚厚的灰。
沈惊寒站在门口看了眼他的病房，又看了看自己的：“晚上锁好门，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开。”
“你也是。”林砚舟点头，“这副本有六个玩家，人多未必是好事，小心其他人。”
沈惊寒没说话，转身进了308。
林砚舟关上门，刚走到床边，就听到走廊里传来赵峰的怒喝：“你干什么？！”紧接着是陈雨的尖叫。
他心里一紧，走到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赵峰正和周明扭打在一起，李雪吓得缩在一边，而陈雨手里拿着一个从周明口袋里抢来的东西，是一小瓶红色的药剂。
“这是我好不容易从积分商城换来的‘体力恢复剂’！”周明急得脸通红，“你凭什么抢？！”
“到了这地方，谁抢到就是谁的。”赵峰一脚将他踹开，接过陈雨手里的药剂，“废物才会把保命的东西露出来。”
林砚舟收回目光，眼神沉了沉。
看来这疗养院的惊魂，不止来自那些“规则”和“医生”。
墙上的挂钟突然敲响，“当——当——”一共八声。
活动时间结束了。
走廊里的打斗声不知何时停了，四周陷入死寂。林砚舟刚躺到床上，就听到隔壁308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沈惊寒在锁门。
他也起身，反锁了房门。
黑暗中，床头柜的抽屉突然自己开了条缝，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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