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空间的光线柔和，驱散了疗养院的血腥气。林砚舟睁开眼时，沈惊寒正站在不远处翻看着个人面板，侧脸在光线下显得线条分明，左臂的伤口已经处理妥当，纱布洁白整齐——显然是用了江辞给的急救包。
【副本“荒废疗养院”已通关。】
【玩家：林砚舟、沈惊寒。】
【评级：A。】
【获得积分：各800点。】
【解锁道具：院长的实验记录（碎片）——可用于兑换副本情报（集齐5片可合成完整档案）。】
【积分商城已升级（高级），新增功能：技能兑换、队友协作道具。】
【休息时间：48小时。】
面板上的信息跳出来时，林砚舟注意到“队友协作道具”几个字，心里一动，点了进去。
高级商城的界面比之前复杂得多，除了技能列表（如“基础格斗”“快速破译”等，售价均在1000积分以上），协作道具栏里孤零零地躺着一个物品：
【羁绊手环（初级）：绑定队友专用，可共享50%的体力值，减少30%共享痛感传递，需双方确认绑定。售价：1500积分。】
“1500积分？”林砚舟咋舌，他们两人现在的积分加起来刚够买一个，“这系统是故意的。”
沈惊寒凑过来看了一眼，眉头皱起：“共享体力值？听起来像把双刃剑。”他顿了顿，“但减少痛感传递，或许有用。”
在疗养院时，沈惊寒被张医生抓住的瞬间，林砚舟感受到的剧痛至今记忆犹新。如果能减少这种传递，至少在战斗中不会因为对方的伤势而分心。
“但积分不够。”林砚舟算了算，“我们现在一共1600积分，买了手环就只剩100积分，连基础物资都不够。”
沈惊寒沉默片刻，点开自己的积分面板：“我的积分可以全拿出来。”
“那你呢？”林砚舟挑眉，“技能兑换里有‘基础格斗’，对你来说应该有用。”
“不急。”沈惊寒冷哼一声，“比起花里胡哨的技能，先解决这该死的共享痛感更实在。”他说着，目光落在林砚舟的胳膊上——那里虽然没有伤口，却因为之前的共享伤害，还留着淡淡的红痕。
林砚舟心里微顿，没再反驳。他点了“兑换”按钮，系统立刻弹出提示：【请队友确认绑定。】
沈惊寒的面板同步收到提示，他几乎没有犹豫，点了“确认”。
一道淡蓝色的光从面板里飘出，在两人手腕上凝成一对银色的手环，样式简单，却带着一丝冰凉的金属质感。
【羁绊手环已激活，效果：共享50%体力值，减少30%共享痛感。】
林砚舟动了动手腕，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隐约觉得和沈惊寒之间多了一种微妙的联系，像是有根无形的线把两人拴得更紧了。
“现在只剩100积分了。”沈惊寒看着面板上的余额，语气没什么起伏，“买两包饼干和两瓶水，够撑到下一个副本了。”
“嗯。”林砚舟点头，兑换了物资。
休息时间变得漫长，纯白空间里依旧没什么可做的。周明不知被传送到了哪里，大概是回了自己的休息空间。没有其他玩家打扰，两人之间的沉默反而显得有些不自在。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林砚舟靠在墙上，没话找话。在现实世界里，他只知道沈惊寒是同行业的竞争对手，却对他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
沈惊寒瞥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自由职业。”
“自由职业？”林砚舟挑眉，“打架的自由职业？”看沈惊寒的身手，显然受过专业训练。
沈惊寒难得没怼他，只是淡淡道：“算是吧。”他顿了顿，反问，“你呢？逻辑怪，以前是做数据分析的？”
“差不多。”林砚舟笑了笑，“帮客户分析市场趋势，偶尔破解点商业陷阱。”
“难怪你对规则那么敏感。”沈惊寒了然，“不过在副本里，光靠分析没用，得敢打。”
“那也得先知道往哪打。”林砚舟回敬道。
两人又拌了几句嘴，却没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反而像是在某种奇怪的节奏里找到了平衡。
中途，林砚舟试着用手环的共享功能——他故意掐了自己胳膊一下，不算太重，沈惊寒那边只是微微皱眉，没像之前那样立刻感受到同等的痛感。
“确实有用。”沈惊寒抬了抬手腕，“至少不用再替你挨莫名其妙的疼了。”
林砚舟没说话，心里却松了口气。这手环，或许不止是减少痛感那么简单。
48小时的休息时间快要结束时，面板突然弹出一条新提示：
【检测到玩家林砚舟、沈惊寒与玩家江辞、陆衍有合作记录，下一副本将触发“组队模式”。】
【副本名称：“幽灵游轮”。】
【参与玩家：8人（包括当前玩家2人及江辞、陆衍小队）。】
【副本类型：悬疑推理。】
【基础规则将在进入副本后发布。】
【传送倒计时：10，9，8...】
“组队模式？”林砚舟看向沈惊寒，“看来真要和那对搭档再见了。”
沈惊寒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握紧了手腕上的羁绊手环：“不管什么模式，活下去就行。”
失重感再次袭来，这次比以往都要强烈，像是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海。林砚舟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力道沉稳，是沈惊寒。
他没有挣脱。
黑暗中，似乎能听到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
幽灵游轮，要启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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