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者离开的瞬间，实验室里紧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女孩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脸上的泪痕混着灰尘，显得狼狈又可怜。
“谢谢你。”她抬头看向林砚舟和沈惊寒，声音还有些发颤，“我叫苏晓晓，是第三次进副本……没想到这次直接撞上了清除者。”
林砚舟没立刻接话，目光扫过被长刀劈开的实验台和金属柜——切口平整光滑，显然对方不仅力量惊人，对武器的掌控也极为精准。他收回视线，看向苏晓晓：“你一个人？”
“不是的。”苏晓晓摇摇头，眼神黯淡下来，“之前和队友一起，刚才在通风管道里跑散了……他们可能已经……”
沈惊寒走到窗边，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确认清除者没有折返后，才回头道：“这里不安全，清除者可能只是暂时离开，我们得尽快离开这栋楼。”
“可外面有变异犬啊。”苏晓晓立刻紧张起来，“刚才那只还在楼下……”
“它进不来消防通道。”林砚舟指了指实验室角落的安全门，“那扇门是防爆级别的，暂时能挡住它。我们从消防梯下去，绕到后门的街道。”
苏晓晓没再反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紧紧跟在两人身后。她的背包看起来很轻，手腕上的积分手环显示只有480分，确实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道具。
打开安全门时，果然听到楼下传来变异犬愤怒的嘶吼和抓挠声。三人放轻脚步，沿着消防梯快速向下移动。沈惊寒走在最前面开路，林砚舟断后，不时回头观察苏晓晓的状态——她虽然害怕，但动作还算敏捷，没有拖后腿。
下到三楼时，苏晓晓突然“啊”了一声，脚下打滑差点摔倒。林砚舟伸手扶了她一把，才发现她的脚踝处有一道不算浅的伤口，正渗着血。
“被变异鼠抓伤的。”苏晓晓咬着唇解释，“刚才在通风管道里蹭到的。”
沈惊寒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拿出一小瓶消毒液和绷带丢给她：“处理干净，这副本里的伤口容易感染。”
苏晓晓愣了一下，连忙接过来道谢。她处理伤口时，林砚舟低声问沈惊寒：“你觉得她可信吗？”
“暂时看不出问题。”沈惊寒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副本里没有绝对的好人，保持距离。”
三人继续往下走，刚到一楼消防通道出口，就听到外面街道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沈惊寒示意他们别动，自己贴着门听了几秒：“有其他玩家在和变异生物打斗，不止一波。”
“要去看看吗？”苏晓晓小声问，“或许可以合作？”
林砚舟皱眉——刚才那几个玩家的对话还在耳边，这副本里的“合作”往往伴随着算计。但他看了眼地图，从这栋楼出去，必须经过这条街道才能到达下一个安全区。
“不能绕路？”他问沈惊寒。
“绕路要多走两公里，而且那片区域标着辐射区。”沈惊寒摇头，“只能从这里过。”
他推开门缝向外看了一眼，缩回来说：“三只变异犬，五个玩家，打得很胶着。我们趁乱从侧面穿过去，尽量别掺和。”
三人轻手轻脚地从消防通道溜出来，贴着墙根往街道另一头移动。外面的战况确实激烈——五个玩家背靠着一辆废弃的公交车，其中两人拿着积分商城兑换的手枪，正对着变异犬射击，但子弹打在变异犬厚实的皮肤上，只能造成轻微的伤口，反而更激怒了它们。
“该死！这破枪根本没用！”一个高个子玩家骂了一句，挥着钢管砸向扑过来的变异犬，却被对方一口咬住武器，硬生生拖了过去。
“救我！”高个子玩家惨叫着被变异犬按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旁边的废墟里窜出来，手里的短刀精准地刺入变异犬的脖颈。是沈惊寒。
他的动作快得像闪电，解决掉一只后，顺势捡起地上的钢管，反手砸向另一只变异犬的脑袋。“砰”的一声闷响，变异犬的头骨被砸得凹陷下去。
剩下的那只见状，竟夹着尾巴想跑，却被林砚舟扔出的消防斧劈中了后腿，哀嚎着倒在地上。
五个玩家都看呆了，刚才还让他们束手无策的变异犬，居然被这两个人三下五除二解决了？
“多、多谢两位！”为首的眼镜男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道谢，“我们是‘猎鹰小队’的，我叫赵宇。”
林砚舟没接话，沈惊寒已经转身走向街道另一头：“我们只是路过。”
“等等！”赵宇连忙追上去，“你们也是要去研究所拿能量核心吗？前面的路更危险，我们可以合作啊！我们有地图，还有两个人会治疗技能！”
林砚舟停下脚步——治疗技能在这副本里确实是稀缺资源。他看向沈惊寒，对方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合作可以。”林砚舟开口，“但得听我们指挥。”
赵宇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对方会这么直接，但看了眼地上变异犬的尸体，还是咬牙点头：“行！只要能拿到能量核心，听谁的都一样！”
他身后的四个玩家表情各异，有赞同的，也有明显不服气的，但没人敢出声反对。
苏晓晓悄悄拉了拉林砚舟的衣角，低声道：“我刚才好像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和清除者相似的红色能量波动，很淡，但确实有。”
林砚舟心头一凛，不动声色地扫过猎鹰小队五人——他们的积分手环都正常，身上也没红色晶体，看起来和普通玩家没区别。
沈惊寒的目光落在赵宇背包侧面露出的半截徽章上，那徽章是黑色的，上面刻着一个扭曲的“S”形图案。他眼神微沉，却没说什么。
重新上路时，队伍变成了八人。赵宇果然拿出了更详细的地图，上面标注了几处变异生物的巢穴和相对安全的捷径。他身边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叫林薇，确实会基础治疗术，主动帮苏晓晓处理了脚踝的伤口。
走到街道中段时，林薇突然指着前面一栋百货大楼说：“里面应该有物资，我们进去补充点弹药和食物吧？我的治疗药剂快用完了。”
赵宇立刻附和：“对，进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好东西。”
沈惊寒却突然抬手示意停下，他侧耳听了几秒，脸色微变：“里面有问题，太安静了。”
正常的废墟里，就算没有变异生物，也该有风声或建筑坍塌的声音，但那栋百货大楼里，安静得像个真空罩。
“可能只是……”赵宇刚想说什么，大楼的玻璃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门后一片漆黑，隐约能看到里面散落的货架和商品。但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苏晓晓突然抓住林砚舟的胳膊，声音发颤：“我、我能感觉到……很多能量波动，和清除者身上的很像，但更混乱……”
林砚舟和沈惊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这栋楼里，藏着的恐怕不止是普通的变异生物。
而此时，猎鹰小队里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短发女生，悄悄按下了手环上的一个按钮，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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