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真心泪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失望地说，“没有别的办法了。”
医生说：“有一种办法，“以毒攻毒”，我帮你制作一份让夫诸转化为人的药”
医生用我自己的血和着那些收集来的毒粉，以及我磨下的一点自己的鹿角粉末，做成了一份“解药”？
或者说，是一份“以毒攻毒”的报复
我拿到解药，回到了旅馆。
08
不到半天。
晚上，旅馆房门被无声地打开了。
方梦站在门口，阴影笼罩着她的脸，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亮着，正是我发的那个帖子。
她脸上的温柔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非人的冰冷和怒意。
“陆景，”她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我小看你了。”
我惊恐地想夺路而逃，却被她一把扼住手腕，力量大得惊人。她另一只手抢过我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踩得粉碎。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你以为会有人信你的鬼话？”她逼近我，眼中跳动着蓝色的火焰，“游戏结束了。乖乖跟我回去，完成转化，成为我的儿子，陪伴我，这是你的荣幸，也是你赎罪的唯一方式。”
她看到了我藏起来的录音笔，夺过去，捏成了碎片。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那只小鹿并不是我有意撞死，是你自己推出来的，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杀了你自己的儿子。”
我大声地质问她
“它原本已经患有绝症了，需要通过转生到一个新的躯体。”
“所以你就杀了它？”
“不，我要救我儿子，而你就是他选中新的躯体。”
“它选中了你！你的车，你的灵魂，撞碎它躯壳的那一刻，你的血脉就已被标记！”她嘶吼着，不再掩饰，
“而我，只是来收回这份‘礼物’，并赐予你新生！”
她强行将我带离旅馆，塞进车，驶向城外遥远的、她位于深山老林里的“家”。
那是一座被迷雾笼罩的古老宅院，像一座华丽的监狱。
我被软禁了。
她抚摸着我已经长出十几公分长的鹿角，语气温柔却恐怖：“别怕，妈妈很快就能让你‘完整’了。”
09
我假装认命了，变得温顺听话。
鹿角在生长，听觉嗅觉越发敏锐，甚至开始渴望青草。
我看着她眼中日益满意的神色，内心冰冷的计划却在稳步进行。。
那天，雨下得很大。
我主动提出：“妈……我想喝你做的奶茶了。最后一杯。”
她愣了一下。
“最后一杯？”她重复着，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点点头，垂下眼睛：“我认了，这样也好。”
她随即狂喜，以为我终于彻底屈服。
她亲自去煮水，拿出那个毒药盒。
我悄悄将那份“特制”的粉末混入了她的水杯。
当她将那份最后的、浓郁的毒药奶茶递给我时，我没有接。
我看着她，慢慢拿起她桌上的那杯清水。
“方梦，或者说，夫诸。”我的声音异常平静，“一年的奶茶，很美味。它让我长出了角，变成了半人半鹿的怪物。”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知道了你是什么，也知道了你为什么接近我。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恨，因为你需要一个‘儿子’。”
我举起那杯清水：“你给我的最后一杯奶茶，我不想喝了。这杯水，是我‘煮’给你的。尝尝看？”
“你给我下了毒？”
“没错，刚来这里的时候，我就把毒药偷偷的放入你的碗里。只有你喝了这最后一杯就会转化为人了。”
我撒了谎，实际上那只是抑制她能力的药剂。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了”
我迎上她的目光：“我从未是你儿子。我只是你转生计划的工具，你儿子被你亲手杀死了！”
这句话击碎了她最后的镇定。她猛地向前冲来，但突然踉跄了一下，手扶住桌子。
“你以为你能逃脱吗？”她喘息着，眼中的蓝光忽明忽暗，“你已经一半是夫诸了，没有我，你会完全变成鹿，失去人类的意识！”
我的眼神锐利，戳破了她所有的伪装。
“我已经找到恢复人身的方法了。”
我告诉她我联系了警察
“我提前用藏起来的智能手表发出了预设的求救信息。”我平静地告诉她，“虽然你毁了我的手机，但你没发现我一直戴着这个。”
我抬起手腕，露出那个不起眼的黑色手表。
她的脸扭曲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中蓝色的火焰疯狂燃烧，似乎想扑过来。
然而，我最终并没有强迫她喝下那杯水。
在她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我将水倒在了地上。
“我和你不一样。”我说。
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山林的寂静。警察破门而入。
方梦（夫诸）发出一声尖锐的、非人的啼鸣，周身似乎有蓝色的火焰一闪而逝，但最终，在警察的包围下，她没有反抗，只是用那种极致怨恨和复杂的眼神死死盯着我。
“谢谢你没让我喝。”在被带出门前，她轻声说，“那会真正杀死我。”
我站在原地，雨水仍在敲打着屋顶，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击。
我的角依然在头上，我的感官依然敏锐，我依然渴望青草。
但我是自由的。
至少，目前是
我被获救。
10
几个月后，我的鹿化症状逐渐消退，额角的角脱落了，只留下淡淡的疤痕。
身体在慢慢恢复，但那段经历像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我尝试着开始新生活，但总下意识地避开雨天和奶茶店。
有一天，阳光很好，我鬼使神差地，又一次走到了那家动物园。
鸟类馆依旧热闹。
我远远地看着，没有靠近。
转身离开时，路过新开放的珍稀动物区，一块指示牌吸引了我的目光：“新引进物种：白鹿”。
我的心猛地一跳。
隔着玻璃罩，我看到一只极其美丽的、通体雪白的鹿，安静地站在假山树下，眼神温顺，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灵性。
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太阳雨。
阳光下的雨丝，晶莹剔透。
那只白鹿忽然抬起头，望向我的方向，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雨滴和阳光，还有……我惊愕的脸。
它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直抵我灵魂深处的……
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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