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收匿名快递时，我被纸箱划破了手指。手机自动亮起，显示第一关通关：「白领赵琳林坠亡案告破——意外滑倒」。
可死者就是我。
电梯钢缆突然断裂，维修记录离奇消失，手机传来冰冷的语音：“知道为什么选钢管吗？头骨碎裂声像开香槟…”
当我终于闯到最后一关，主编在天台狂笑焚烧证据：“你七天前就死了！现在不过是我的记忆容器！”
打印机突然吐出实时报纸——主编跳楼身亡。
而快递员摘下帽子，露出烧伤的脸：“让‘先知会’看看什么叫预知死亡。”
1.
纸箱搁在门口，没贴快递单。
灰扑扑的纸壳，边角有点潮，像在谁家门口搁了一夜。我盯着它，心里毛剌剌的。我没买东西。
手指碰上胶带，哧啦一声撕开。指尖猛地一痛，缩回来一看，一道细小的口子，血珠渗出来，滴在灰扑扑的纸箱上，迅速洇开一小团暗红。
见鬼，我嘬了下手指，铁锈味。
箱子里就一部手机，纯黑，屏幕黯着，摸上去冰得吓人。
我刚拿起来，屏幕“啪”地自己亮了。
白光刺眼。
一个简陋的游戏界面弹出来，像素风字体蹦跶着：
「第一关：白领赵琳林坠亡案告破！」
「死因：意外滑倒，后脑撞击钢管。」
下面配了张图——公司后巷的监控截图，角度刁钻，一个穿灰色西装的女人面朝下趴着，头发散开，后脑勺那儿一滩深色，旁边立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
死亡时间标得精确：21:07。
我脖子后面的寒毛炸了起来。
那女人是我。
那身西装，是我昨天穿的那套。后巷那根钢管，我每天下班都从旁边经过。
可我明明站在这儿。
手机又震了一下，一行字跳出来：
「游戏通关，即可告破案件。」
通什么关？破什么案？
我手指发冷，差点把手机摔了，这东西邪门。
窗外忽然打了个闪，闷雷滚过，要下雨了。
2.
我得去报社一趟，昨天校对的稿子出了个大岔子，主编的脸拉得比驴长。
扯过几张纸巾胡乱按住指尖，那部手机被我扔进包里，得找个懂行的人看看。
电梯下行到十六楼，咔哒一声，猛地顿住。灯噼啪几下，灭了。
整个轿厢瞬间沉入黑暗，然后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往下坠！
失重感狠狠揪住我的胃，心脏砸向喉咙口，我尖叫卡在一半，徒劳地用手撑住冰冷的内壁。
紧急制动的摩擦声尖利得刮人耳膜，轿厢剧烈一震，停住了，惯性把我掼在地上，膝盖磕得生疼。
一片死黑里，只有右上角的监控探头亮着一点微弱的红光，一闪，一闪。
我连滚爬起拍打紧急呼叫钮，只有嘶嘶的电流杂音。
不知过了多久，电梯灯猛地亮起，恢复正常，缓慢降到一楼。
门一开我就冲出去，大口喘气，腿软得站不住。
物业值班室里是个生面孔，听我说完，一脸莫名其妙：“电梯故障？不可能啊，今天所有电梯正常运行，没报修，更没维修记录。”
“刚才它差点摔下去！”我声音发颤。
他调出记录，屏幕转向我：“你看，今日日志空白，小姐，你是不是太累了？”
记录栏空空如也。
我的话堵在嗓子眼，那黑暗，那下坠，那红点，难道都是幻觉？
跌跌撞撞走出大楼，冷风一吹，我打了个寒颤，手还在抖，伸进包里想摸根烟，却先碰到那个冰冷的手机。
它屏幕竟自己亮着。
一条新语音信息自动播放，贴近耳边的、经过处理的冰冷电子音：
“……知道为什么选钢管吗？”
短暂的停顿，电流的嘶嘶声，然后是一声极轻微的、湿漉漉的脆响。
“头骨碎裂的声音……像开香槟。”
我猛地把它掼在地上，机壳和电池后盖摔裂开来。
它躺在那儿，屏幕还顽强地亮着那行字——“游戏通关，即可告破案件。”
雨点砸了下来。
3.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找搞技术的朋友。
“追踪个短信IP，急事。”
朋友噼里啪啦敲键盘，眉头越皱越紧：“……这什么鬼东西？”
“怎么？”
“信号源……在太平洋正中间飘着。坐标随机乱跳，这加密方式闻所未闻。除非用的是幽灵卫星，或者……”他抬头，眼神古怪，“发信的不是人。”
我后背窜起一股凉气。
回到公寓楼下，信箱里塞着一个硬纸盒。没署名。
打开一看，我手一抖，盒子掉在地上。
一个黑色的小骨灰盒。旁边卡片打印着：提前预订，八折优惠。
落款是我常听的那家殡葬服务公司。
手机响了，是我妈，带着哭腔：“琳琳！你、你给我们订那东西干什么呀！不吉利啊！用的还是你的声纹验证支付，你这孩子……”
我耳朵嗡嗡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跌撞着上楼，反锁家门，背靠着门板滑坐下来，心脏咚咚地撞着胸腔。
不对，一切都不对。
我冲进卧室，猛地拉开衣柜。
最里面，挂着一套我从未见过的——铁灰色的西装，料子硬挺，泛着冷光。
手指拂过上衣口袋，沾到一点暗红色的、已经干涸的黏腻。
是血？
翻出标签，背面有一个清晰的、晕开的血指印。
不是我的尺寸，但款式，和手机里那张“坠亡现场”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我瘫坐在一堆衣服里，彻骨冰寒。
那个游戏，它不是在预告。
它是在记录。
4.
我爸以前的助手张工约我在老茶餐厅见面。
他老了太多，眼神躲闪，手指神经质地敲着桌面。
“你爸那实验室，不是意外起火。”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怕被什么听见，“有人不想他继续研究，神经编码……那技术太吓人了，能直接往人脑子里写东西，篡改记忆，甚至……植入死亡。”
“印刷厂？”我抓住一丝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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