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科尔沁的营帐里摆开了宴席,牛羊肉的香气混着奶酒的醇厚漫在帐中。
皇太极端着酒碗,目光却时不时飘向帐门——他特意早早来到宴会,就是期待快点见到海兰珠。
帐帘被轻轻掀开,银铃般的笑声先飘了进来。
海兰珠跟着吴克善走进来,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蒙古袍,发间除了珍珠,还多了支赤金点翠的步摇,是昭昀从哥哥送的小玩意儿,此刻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晃,晃得皇太极心尖也跟着颤。
昭昀也是没想到皇太极来这么早。
她刚在女眷席位坐下,就见皇太极端着酒碗走了过来。
他先和吴克善虚以逶迤的一度商业互吹。
把话题引导了乖巧坐在一旁的海兰珠身上,走过去蹲下身,与她平视,指尖悬在她发间的步摇旁,又轻轻收回,怕碰坏了似的:“海兰珠,这步摇真好看。”
皇太极觉得趁她小还可以打打招呼,然后就定亲,就能光明正大的接触了。
海兰珠眨了眨眼,把手里嫩滑的奶豆腐递过去:“贝勒爷尝尝,这是萨日朗亲手做的,甜的。”她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怯生生的亲近——早上溪边见他时,她就觉得这位后金贝勒爷不像传闻里那样威严,反而眼神很温和。
皇太极接过奶豆腐,入口是绵密的甜,比他吃过的所有点心都甜。他刚想说什么,帐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侍卫匆匆进来禀报:“八爷,那边有几位爷吵起来了,想请您回去。”
皇太极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这些日子满心思都是海兰珠,早把跟他来的人忘到脑后了。他瞥了眼身旁的海兰珠,见她眼里闪过一丝茫然,立刻放缓了语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海兰珠别怕,我处理点事,很快回来陪你。”
转身出帐时,他对属官沉声道:“告诉他们,我在科尔沁有要事,他们要是惹事军法伺候,不必再来扰我。”说罢,又回头望了眼帐内那抹鹅黄色的身影,眼底的冷意瞬间化了,只剩温柔——他不能让别人的事,扰了他的卿卿。
等皇太极再回帐时,海兰珠正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根羊毛线,试着编小玩意儿。见他回来,她立刻举起手里刚编好的小蝴蝶:“贝勒爷,我编给你的。”蝴蝶翅膀是浅碧色的线,正是那日他穿的衣服的颜色。
皇太极接过蝴蝶,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像是揣了件稀世珍宝。他坐在她身边,从袖中取出个锦盒,打开是支羊脂玉的发簪,簪头雕着朵马兰花——是他特意让人把东西拿来选的,和白日里的马兰花相似。
“给你的,”他把发簪递过去,声音放得极轻,“往后,我给你戴所有好看的首饰,好不好?”
海兰珠接过发簪,玉的凉意透过指尖传到心里,她抬头看着皇太极,眼里亮闪闪的,点了点头:“好。”
一旁的吴克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已然明了——这位后金贝勒爷,是真的把他妹妹放在心尖上了。他端起酒碗,对皇太极笑道:“贝勒爷若真心待舍妹,科尔沁定不负贝勒爷。”
虽然科尔沁选择了皇太极,但合适的是哲哲,如果选择海兰珠,那需要皇太极的诚意,那是他吴克善的明珠。
皇太极举碗与他碰了碰,目光却始终落在海兰珠身上:“我对海兰珠,从来不是‘真心待之’,是想把世间最好的都给她,往后我的后院,只有她一个人。”
吴克善听他这么说还是震撼了一下,看了看已显露风华的妹妹,好像理解了。
帐外的风还在吹,帐内的奶酒暖了人心。海兰珠把玩着玉簪,忽然想起大世界里父母说的“历劫是为了寻真心也历经苦难,但父神母神又怎么能让你受苦呢。”,此刻看着皇太极温柔的眼神,她忽然觉得,这场历劫,好像比她想的要甜很多。
皇太极看着她嘴角的梨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他处理好后金的事,就立刻来科尔沁求娶,他要让他的卿卿,早日站在他身边,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