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海兰珠

一年后

皇太极这一年除了上战场，有时间就跑到科尔沁看昭昀，这让昭昀还是很开心的，就是他后院有女人有孩子让她很堵心，她可不是真的十来岁的小孩子。

来来回回的三趟，让昭昀看出了皇太极的心意，但要是说爱，那可没有，顶多是个就是有别于其他人的喜欢。

一个月好几封信谈情，要真是本身的海兰珠得被他吓死。

夜色渐深，帐内的烛火跳着暖光，将两人的影子映在羊毛地毯上，挨得极近。海兰珠玩了会儿玉簪，眼皮渐渐发沉，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株被风吹得晃悠的青草。皇太极见了，立刻伸手将她轻轻揽进怀里，动作轻得怕惊着她，又细心地用自己的玄色外袍裹住她微凉的肩头。

“困了就睡会儿，”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声音比帐外的晚风还软，“我在这儿守着你。”

昭昀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他衣襟上淡淡的皮革与松木香气，像被裹进了温暖的云朵里，没多久就发出了轻轻的呼吸声。

吴克善看在眼里，悄悄退到帐外，给守在门口的侍卫递了个眼色——往后这后金贝勒爷，怕是要成科尔沁的“半个女婿”了，也不知道他们俩能不能修成正果。

皇太极就这么抱着昭昀坐着，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垂落的碎发，目光落在她软乎乎的睡颜上，连呼吸都放轻了。他想起第一次见面在溪边初见她的模样，浅碧色的袍子沾着晨露，手里捏着马兰花笑，那一刻心里忽然空了块地方，偏偏被她这抹身影填得满满当当。

不知过了多久，昭昀迷迷糊糊醒过来，睁眼就看见皇太极温柔的眼神，脸颊瞬间红了，连忙从他怀里坐直，小声道：“贝勒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皇太极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从袖中又摸出个小锦袋，递到她面前，“给你的，里面是蜜饯，你之前信里说喜欢吃的。”

昭昀很是欢喜的接过锦袋，打开就闻到一股清甜的杏香，里面是颗颗饱满的杏脯，裹着薄薄的糖霜。她捏起一颗放进嘴里，甜意瞬间漫开，她信里不过随口提了句，他竟记在了心里。

“喜欢吗？”皇太极问，眼底满是期待。

海兰珠用力点头，嘴角的梨涡又露了出来：“喜欢！谢谢贝勒爷。”她说着，又捏起一颗递到他嘴边，“贝勒爷也尝尝。”

皇太极觉得这句话说的像是卿卿喜欢他。

皇太极张嘴接住，甜意从舌尖传到心里，他看着眼前亮晶晶的姑娘，忽然觉得往后所有的日子，都该是这般甜的。

他握住她递蜜饯的手，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掌心，轻声道：“卿卿，等我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一定来科尔沁，带着最丰厚的聘礼，求娶你做我的妻，往后我的后院，只有你一个人，再也不会有旁人。”

他这次是带着诚意来的，后院里就两个人都纷争不断，两个福晋一个死了被他除名一个被他嫁了出去。

昭昀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指尖微微发烫。她想起母神说的“真心是双向的暖”，看着皇太极认真的眼神，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软却坚定：“我等你，皇太极。”

第二日清晨，皇太极要率军返回后金，临行前特意去了昭昀的帐前。昭昀穿着浅粉色的蒙古袍，手里攥着个刚编好的羊毛小鹰，见他来，立刻跑过去把小鹰递给他：“皇太极，这个给你，像草原上的雄鹰，你带着它，就像我在等你一样。”

皇太极接过小鹰，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荷包里，又从马上取下一个小小的银铃，系在她的发间：“这个给你，想我的时候，就摇一摇，等我来见你。”

银铃轻轻晃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像落在心尖上的甜。皇太极翻身上马，却又勒住缰绳回头看，见海兰珠站在晨光里，发间的银铃闪着光，他忽然笑了，扬声道：“卿卿，等我！”

这声“卿卿”，他说过无数遍，此刻再说出口，风带着这两个字，漫过草原，落在海兰珠耳边。她望着他策马远去的背影，抬手摸了摸发间的银铃，轻轻摇了摇——铃响清脆，像在回应他的承诺，也像在诉说着一场未完的甜。

而皇太极坐在马上，手握着荷包里的羊毛小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处理好后金的事，快点回到科尔沁，快点把他的卿卿，接回身边。往后的岁月，他要让她永远像此刻这般，眼里有光，嘴角有笑，再也不受半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