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偕老,余生皆卿卿
紫禁城的雪又落了一年,关雎宫的廊下挂着的风干马兰花,在风雪里依旧凝着浅紫的暖。昭昀坐在暖炉旁,手里捏着枚蜜饯,看着窗外并肩赏梅的身影——皇太极正牵着佑昭的手,耐心地教他为政之道,和宁(海兰珠女)则提着裙摆,在雪地里追着只叫“雪团”的兔子,笑声清脆得像檐角的铜铃。
“娘娘,这是刚炖好的冰糖炖雪梨。”侍女端着白瓷碗进来,热气氤氲了碗沿。昭昀接过,指尖触到碗壁的暖意,忽然想起初见皇太极的那年草原——他勒着马缰站在溪边,玄色骑射袍沾着草屑,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比晨露还要软。
“卿卿在想什么?”皇太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快步走到她身边,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碗,舀了一勺梨汤递到她嘴边,“是觉得雪太大,冻着了?”
昭昀张嘴接住,甜润的梨汤滑进喉咙,暖了五脏六腑。她摇摇头,伸手拂去他肩头未化的雪:“在想那年科尔沁的夏天,你第一次牵我的手,说要等我长大。”
皇太极失笑,坐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那时候只觉得,怎么会有这么软的姑娘,像草原上的云,想护着一辈子。没想到,这一护,就护到了白头。”他低头看着她鬓边的银丝,指尖轻轻抚过,语气里满是珍惜,“卿卿,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好看。”
昭昀脸颊微红,像个小姑娘似的往他怀里缩了缩:“都老了,哪里还好看。”
“在我眼里,永远好看。”皇太极握着她的手,指尖与她的指尖相扣——这双手陪他走过了战场的硝烟,走过了登基的荣光,走过了儿女长大的岁月,如今虽添了细纹,却依旧是他最想握住的温暖。
不一会儿,弘昭和和宁也掀帘进来,身上带着雪的寒气。弘昭手里捧着一枝开得最艳的红梅,递到昭昀面前:“母后,您看这枝梅,像不像您当年绣在枕巾上的纹样?”
和宁则挨着昭昀坐下,手里拿着个锦盒:“母后,这是我给您和父皇绣的护膝,冬天戴着暖和。”
昭昀接过红梅,又摸了摸护膝,眼底泛起了泪光,却笑着说:“我的佑儿长大了,和宁也懂事了。”
皇太极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满是安稳。他端起桌上的酒壶,给每人倒了杯酒,举杯道:“今日雪好梅好,咱们一家人,喝一杯。”
酒杯相碰,清脆的声响里,满是岁月的甜。昭昀看着身边的皇太极,看着儿女绕膝的模样,忽然想起红包群里的朋友们——萧然早已成了江湖传奇,裴汝的生意遍布各个位面,农业大佬还在研究新的作物……而她,在这个人间世界,找到了最圆满的幸福。
夜深了,儿女们散去,昭昀靠在皇太极怀里,听着窗外的风雪声。她忽然开口:“皇太极,你说咱们下辈子,还能遇见吗?”
皇太极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声音坚定:“当然能。下辈子,我还要遇见你,还要牵你的手,等你长大,娶你为妻,护你一辈子。”
昭昀笑着点头,眼皮渐渐发沉。她靠在他怀里,鼻尖蹭到他衣襟上熟悉的气息,像被裹进了温暖的云朵里。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的科尔沁草原,溪边的马兰花正开得正好,那个穿着玄色骑射袍的少年,正勒着马缰,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卿卿,睡吧。”皇太极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在这儿,陪着你。”
烛火渐渐暗了,关雎宫的暖炉依旧烧得正旺。窗外的雪还在落,梅香伴着暖意漫进屋内,映着相拥而眠的身影。他们的爱情,从科尔沁的溪边开始,在盛京的宫墙里扎根,在岁月的流转中沉淀,最终化作了“白头偕老”四个字,刻进了彼此的生命里,直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