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盛夏的一个深夜,祁昀儿突然被一阵尖锐的腹痛惊醒,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她抓着秦时的胳膊,声音带着颤抖:“满意哥……我肚子疼……好像要生了……”
秦时猛地睁开眼,睡意瞬间消散。他一把掀开被子,动作却小心翼翼地扶着祁昀儿的腰,声音里藏着难掩的慌张,却强装镇定:“别怕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他早就把待产包放在了门口,此刻一把拎起包,又拿起提前准备好的军大衣裹在祁昀儿身上——怕她夜里着凉。
打开门,徐佳佳和保姆也被惊醒。徐佳佳毕竟有经验,立刻帮着拿东西,嘴里不停安抚:“云朵儿别慌,生孩子都这样,妈陪着你!”秦时抱着祁昀儿快步走到院子里,将她轻轻放进早就备好的吉普车里,自己坐进驾驶座,手都在微微发抖,却死死握着方向盘,尽量把车开得平稳。
一路上,祁昀儿的腹痛越来越频繁,她紧紧抓着秦时的手,指甲都快嵌进他的肉里。秦时腾出一只手,不停给她擦汗,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云朵儿,再坚持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你要是疼,就咬我胳膊,别憋着。”祁昀儿摇摇头,眼泪却忍不住往下掉——不是因为疼,是因为看到他眼里的慌乱和心疼,比自己的疼痛更让她在意。
到了军医院,早就等候的医护人员立刻迎上来,推着轮椅让祁昀儿坐下。秦时想跟着进产房,却被护士拦住:“秦副团,产房家属不能进,您在外面等着吧。”
“我妻子她害怕,我想陪着她!”秦时的声音带着恳求,看着被推进产房的祁昀儿,心像被揪着一样疼。祁昀儿回头看他,眼里满是依赖,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产房外的走廊里,秦时来回踱步,手心全是汗。祁华年、祁连年几个兄弟也赶了过来,看着他焦躁的样子,祁连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慌,云朵儿身体好,肯定能顺利生下来。”可秦时根本听不进去,耳朵紧紧贴着产房的门,生怕错过里面任何一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里传来祁昀儿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秦时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对着产房门,声音带着颤抖却无比坚定地喊:“云朵儿!我在外面!你别怕!我等着你!等你出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让你受一点苦!”
喊到最后,他的声音都有些沙哑。祁家兄弟们看着平时沉稳的他此刻失了分寸,心里也满是感慨——他是真的把云朵儿放在了心尖上。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秦时猛地停下脚步,眼睛瞬间亮了,快步冲到产房门口。没过多久,护士抱着一个裹在襁褓里的婴儿走出来,笑着说:“秦副团,恭喜您,是个儿子,母子平安!”
秦时却没先看孩子,而是急切地问:“我妻子呢?她怎么样了?”“祁同志很好,就是有点累,睡着了。”护士说完,把孩子递给旁边的徐佳佳,“您可以进去看她了,轻点声。”
秦时轻轻推开门,走进产房。祁昀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头发被汗水打湿,却睡得很安稳。他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掉眼泪,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心疼,是因为庆幸,庆幸她平安无事。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云朵儿,我们有儿子了。你辛苦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疼你,疼我们的孩子。这辈子,我秦时的命都是你的,爱你至深,余生皆为你。”
祁昀儿似乎听到了他的话,睫毛轻轻颤了颤,嘴角露出一丝微弱的笑意。
后来,祁昀儿醒后,秦时把这番话又郑重地说了一遍。他抱着她,眼神里满是认真:“以前我总说要宠你,现在才知道,光宠不够。我要护着你,护着我们的家,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我都会挡在你前面。你永远是我最珍贵的人,比我的命还重要。”
祁昀儿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这个男人,会用一辈子来兑现他的承诺,会让她和孩子,永远活在爱与温暖里。而这个盛夏的夜晚,产房外的誓言,也成了他们爱情里最珍贵的印记,往后岁岁年年,都在时光里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