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京城永定门。
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碾过满地落叶,停在三皇子赵珩的府邸外。车帘掀开,走下来的女子一身素衣,眉目清秀,正是化名“沈鸢”的苏倾鸾。
三天前她凭借一篇剖析北疆防务的策论,从数百名谋士中脱颖而出,被三皇子看中收入府中。此刻踏入这座朱门高墙,她指尖微攥——当年构陷苏家的罪证,便藏在这京城的某个角落,而三皇子赵珩的母族,正是当年落井下石的外戚势力之一。
“沈先生,殿下在书房候着。”管事引着她穿过回廊,途经花园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只见亭中围坐着几位权贵,主位上的男子身着锦袍,正是三皇子赵珩,而他身侧,斜倚着一位玄衣男子。
那男子指尖捻着一枚黑子,漫不经心地落在棋盘上,侧脸在夕阳下勾勒出冷冽的轮廓,明明是慵懒的姿态,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这位是北境王。”管事低声提醒。
苏倾鸾心头一震。萧惊寒,北境王,当年苏家出事时,唯一上书质疑“通敌”罪名的人,却被太后以“边防要紧”为由强留在北疆。他今日怎会在此?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萧惊寒抬眼看来,那双深邃的眸子像结了冰的寒潭,扫过她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苏倾鸾垂下眼帘,敛去所有情绪,屈膝行礼:“沈鸢,见过王爷,见过殿下。”
赵珩笑着打圆场:“沈先生不必多礼,这位是北境王,刚从北疆回来,本王正陪王爷对弈呢。”
萧惊寒没说话,只将目光落回棋盘,语气平淡:“三殿下的棋,还是这般急功近利。”
一句话噎得赵珩脸色微变,苏倾鸾却在心中冷笑——急功近利,正是她可以利用的弱点。
当晚,苏倾鸾在整理三皇子书房时,发现一份加密的信件,落款是太后的心腹。她正用特制药水显影,窗外忽然传来极轻的响动。转身时,萧惊寒不知何时立在窗下,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那玉佩的样式,竟与苏家祖传之物极为相似。
“沈先生深夜不寐,是在替三殿下‘整理’文书?”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目光却紧紧锁着她手中的信纸。
苏倾鸾心脏骤停,面上却不动声色:“王爷说笑了,不过是分内之事。”
他缓步走近,气息带着北疆的风霜:“沈先生的易容术不错,只是……眉骨处的弧度,像极了故人。”
烛火摇曳,映着两人对峙的身影。一个背负血海深仇,步步为营;一个手握重兵,暗藏机锋。他们是潜在的盟友,还是致命的对手?而那封未读完的密信,又将牵扯出怎样的惊天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