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三十分,我站在教学楼三楼的窗边,手指不停地整理着藏蓝色连衣裙的领口。这条裙子是边伯贤特意为家长日准备的,领口高得几乎要碰到下巴,袖长盖过手腕,活像中世纪修女的装束。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锃亮的皮鞋上投下一小块光斑。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预计到达时间剩余15分钟,当前好感度50/100,黑化值25/100。建议宿主保持当前着装风格】
"闭嘴吧你,"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偷偷把袖口往上卷了一折,"这衣服裹得我快喘不过气了,他是不是打算用这种方式阻止我早恋?"
走廊上陆续有家长走过,皮鞋和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我注意到陈敏的母亲——一位总是穿着名牌套装的精致女人——正拉着班主任李老师低声交谈,眼神时不时瞟向教室门口,显然在等什么重要人物。
当边伯贤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时,整个楼道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瞬。他今天穿着深灰色三件套西装,没打领带,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随意地敞开着,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头发比平时梳得更加一丝不苟,几缕不听话的刘海却软软地垂在额前,中和了过于锋利的轮廓。
"安宁。"他走到我面前,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等很久了?"
我摇摇头,递给他一份家长日流程表:"刚开始没多久。"
边伯贤接过纸张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一丝微弱的电流顺着神经窜上脊背。他低头浏览流程表的侧脸在晨光中像被镀了一层金边,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鼻梁的线条像是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好感度+2,当前52/100。备注:宿主今日着装获得额外加成】
"才两点?"我在心里嗤笑,"我裹得像个人形粽子就值两点好感度?这系统怕不是姓葛朗台。"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学生和家长,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水混合的味道。边伯贤一进门,原本嘈杂的交谈声立刻降低了好几个分贝。我注意到好几个女同学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而她们的妈妈们则装作不经意地整理头发和衣领。
"你叔叔好年轻啊。"陈敏凑过来咬耳朵,声音压得极低,"而且超级帅!比上次来开家长会的那个秃顶企业家强多了。"
我正想回答,边伯贤突然转头看向我们这边,冲陈敏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你是安宁的同学?"
"我是她同桌陈敏。"陈敏立刻挺直腰板,声音甜了八度,"这位是我妈妈。"
边伯贤与陈母握手时,我看到这位平时眼高于顶的贵妇人耳根微微发红:"边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网络安全。"边伯贤简短回答,目光却落在我身上,"安宁,带我去看看你们的校园吧。"
走廊上的阳光比教室里更加充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边伯贤走在我身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显得疏远,又不会过分亲密。路过荣誉墙时,他停下脚步,仔细端详我上学期获得的作文比赛奖状。
"我记得这篇作文。"他伸手轻触玻璃橱窗,"你写的是星空观测。"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读过?"
"你放在书桌上的每一篇作业,我都看过。"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却让我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洒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们经过美术教室时,一幅巨大的肖像画吸引了边伯贤的注意——那是上学期美术课的期末作业,我画的正是他弹钢琴时的侧脸。
"你交了这个当作业?"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奇怪。
"李老师说可以画任何想画的人。"我紧张地绞着手指,"当时你正好在弹琴..."
边伯贤长久地凝视着那幅画,眼神深得像是要把它刻进脑海里。当他终于移开视线时,我注意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什么难以言说的情绪。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情感波动剧烈,好感度+3,当前55/100。黑化值-5,当前20/100】
"摸头发加好感,看画也加好感..."我在心里默默记笔记,"这攻略路线怎么跟收集邮票似的?"
正当我走神时,李老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边先生!能占用您几分钟时间吗?关于安宁的升学问题。"
边伯贤点点头,转向我:"你先回教室,我一会儿过去。"
李老师的办公室堆满了教案和学生作业,窗台上的绿萝长得郁郁葱葱。她请边伯贤坐下,递上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安宁是个很特别的孩子。"
"我知道。"边伯贤的语气带着明显的防备。
"她成绩很好,但..."李老师推了推眼镜,"过于安静了。心理老师注意到她几乎没有朋友,课间总是一个人看书。"她翻开一个文件夹,"上学期我们做过一次匿名调查,安宁在'是否感到孤独'一栏选了'总是'。"
边伯贤的手指在茶杯边缘收紧,指节泛白:"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建议,"李老师谨慎地选择着词语,"也许她需要更多社交机会。或者..."她顿了顿,"您考虑过让她住校吗?同龄人的陪伴对青春期孩子很重要。"
茶杯被重重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边伯贤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安宁的事不劳您费心。"
"边先生,我不是..."
"我了解她比你多得多。"边伯贤打断她,"如果她想要朋友,会自己交。如果她需要什么,会告诉我。"他转身走向门口,"失陪了。"
【系统警告:目标人物黑化值激增,当前40/100。心率120,血压升高,建议及时干预】
我站在教室门口等边伯贤,看到他大步走来时阴沉的表情,心头一紧:"怎么了?"
"没什么。"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座谈会我不参加了,公司有急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用卡递给我,"晚上想吃什么自己订,别等我。"
"李老师说了什么?"我没有接卡,"是不是...关于我住校的事?"
边伯贤的手僵在半空:"她跟你提过?"
"上学期提过一次。"我小心观察着他的反应,"我说要考虑,但后来...忘了告诉你。"
边伯贤的表情像是被人当面打了一拳。他收回卡片,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你想去吗?"
这是个危险的十字路口。我咬了咬下唇,选择诚实但委婉的回答:"有时候...确实会感到孤独。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会。"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般,让边伯贤紧绷的肩膀线条微微放松下来。他伸手整理了一下我其实并不凌乱的衣领,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我的锁骨:"晚上见。"
放学回家后,房子里静得出奇。冰箱上贴着一张便条,边伯贤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加班,别等。冰箱里有吃的。"落款处画了个小小的哭脸,丑萌丑萌的。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矛盾情感波动,黑化值-5,当前35/100】
"啧,"我戳了戳那个哭脸,"生气还不忘卖萌,这男人真是..."
打开冰箱,里面整齐地放着几个保鲜盒,标签上详细写着加热时间和温度。我拿出标着"晚餐"的盒子放进微波炉,看着转盘一圈圈旋转,突然意识到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
系统适时弹出提示:【宿主情感同步率已达65%】
"闭嘴,"我对着空气嘟囔,"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微波炉"叮"的一声响起,我端着食物走向餐厅,目光扫过客厅钢琴上摆着的相框——那是去年冬天拍的,我裹着围巾在院子里堆雪人,边伯贤站在落地窗后看着我,表情温柔得不可思议。
门锁转动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惊讶地看向玄关——现在才晚上七点,比预计的早太多了。边伯贤走进来,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领带松开,看起来疲惫不堪。他看到我时愣了一下:"不是说别等我吗?"
"我...只是饿了。"我放下叉子,"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边伯贤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口:"会议提前结束了。"他走到我身边,伸手碰了碰我的餐盒,"凉了,我去热一下。"
"不用,我快吃完了。"我抬头看他,"你要不要也吃点?"
他摇摇头,却在我旁边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沉默在空气中蔓延,直到他突然开口:"周末...去看电影吧,就我们两个。"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好感度+1,当前56/100。关键剧情点"约会"即将触发】
我差点被果汁呛到:"就...我们两个?"
"嗯。"边伯贤站起身,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穿漂亮点。"
看着他走向书房的背影,我摸了摸刚刚被触碰的头发,心跳突然加快了几拍。
"系统,"我在心里轻声问,"我是不是...真的开始喜欢他了?"
系统罕见地沉默了很久,最后只回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所有情感都是攻略的必要组成部分】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