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湖上海神缘

一、提前的相亲大会

史莱克内院的海神缘，原本是三年级以上才能参加的“脱单盛事”。

今年却破了例——外院新生考核前三名的团队，被特许“旁观”。

消息一出，整个外院炸锅。

“听说内院学姐们人均魂尊起步，颜值还爆表！”

“得了吧，去年海神缘，一个学姐把追求者冻成冰雕送回来了……”

七舍三号房，王冬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我不想去。”

青衣正擦剑，闻言抬眼：“为什么？”

“怕被围堵。”王冬声音闷闷，“新生考核我露了翅膀，现在整个外院都在传我是‘稀有飞行强攻’。”

青衣擦剑的手一顿，想起那天的蝶翼在夕阳里展开，金粉般的鳞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垂下睫毛：“那就戴面具。”

王冬翻身坐起，异瞳亮晶晶：“你陪我去？”

“嗯。”青衣把短剑收回鞘，“唐门需要内院情报。”

王冬嘴角翘起来，又强行压下：“只是顺便？”

青衣背对他，声音低却清晰：“主要……不想你被冻成冰雕。”

二、莲灯三千盏

傍晚，海神湖。

湖面被木栅隔成内外两环：内环是内院弟子区域，外环留给新生“旁观”。

湖心早已搭好一座六角竹台，台边漂浮着莲灯底座——灯芯是魂导蓄能石，灯罩用月影纱，一盏便价值一金魂币。

唐雅作为唐门大师姐，负责放灯。

她把两盏未写字的莲灯塞给青衣与王冬：“内院规矩，灯上可以写心愿，匿名。”

王冬嘟囔：“幼稚。”

手却很诚实地接过。

青衣走到角落，提笔在灯罩内侧写下一行小字：

——山有木兮木有枝。

她写完，侧头看王冬。

王冬遮遮掩掩地写，最后一个字收笔太急，灯罩被戳了个小洞，他慌忙用手指堵。

青衣失笑。

三、面具与公主抱

戌时，竹台四周亮起彩灯。

外院新生被要求戴统一面具——半脸蝶纹，半脸空白。

王冬戴上面具，蓝发藏在兜帽里，只露一双异瞳；

青衣则把短发别到耳后，朱砂痣被面具遮住，只余唇线冷峭。

音乐是内院乐队的魂导筝与长笛，调子轻快。

内院学姐们开始“选灯”——她们会挑一盏外环莲灯，与点灯人共舞一曲，若合眼缘，再邀上竹台。

王冬被围了。

“小学弟，跳舞吗？”

“你的翅膀真好看，能让我摸摸吗？”

王冬一步步后退，后背撞上灯柱，面具差点掉落。

青衣原本在不远处与唐雅说话，见状眸色一沉，抬手在铜镜背面一弹。

镜面折射灯光，一道淡青光束落在王冬脚边，像为他画出一道安全线。

内院学姐们被光束晃了眼，愣神的功夫，青衣已走到王冬面前。

她没说话，只伸手，掌心向上。

王冬愣了愣，把指尖放上去。

音乐恰好换了一支慢拍，青衣另一只手扣住王冬腰侧，带着他旋入舞池。

两人身高相仿，青衣略高两指。

王冬的兜帽在旋转中滑落，蓝发倾泻，面具歪斜，露出小半张脸。

周围响起低低的惊呼。

青衣抬手，替他把面具扶正，指尖不经意擦过他耳后。

王冬呼吸一滞，脚步乱了半拍，踩到青衣鞋尖。

“别慌。”青衣声音极轻，像贴着他耳语，“跟着我就好。”

王冬垂眼，看见两人交握的手——青衣的指骨分明，却有一层薄茧，是常年握剑的痕迹。

他忽然觉得，面具下的自己耳根烧得发烫。

四、莲灯漂远

一曲终了，青衣松手。

王冬却还愣在原地，指尖残留着青衣的温度。

唐雅在竹台边缘喊：“放灯啦！”

两人走到湖边，把莲灯放进水中。

魂导石遇水即亮，两盏灯并排漂走，像两颗偷偷靠近的心。

湖心忽然起风，莲灯被吹得摇晃。

王冬下意识伸手去够，指尖却只碰到水波。

青衣比他快一步，食指轻弹，一道魂力丝线缠住莲灯底座，稳住了。

王冬侧头，看见青衣被灯火映亮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

“灯写了什么？”王冬问。

青衣没答，只反问：“你呢？”

王冬别过脸：“不告诉你。”

两盏灯最终汇入灯海，与三千盏莲灯一起漂向湖心。

五、意外·竹台惊魂

放灯后是自由交流时间。

内院弟子可在竹台摆擂，展示魂技，以武会友。

一名内院学长，五环魂王，武魂冰晶蝶，点名要挑战“飞行系新生”。

矛头直指王冬。

王冬皱眉，青衣按住他肩膀：“我去。”

“可你不是飞行——”

青衣已跃上竹台，衣摆翻飞，像一柄出鞘的剑。

冰晶蝶学长轻笑：“小学弟，我让你三招。”

青衣没说话，第一魂环亮起，水月折光凝出镜面，直接将学长的冰蝶幻影复制成七只，反扑回去。

学长脸色一变，第二魂技刚放，青衣已瞬移至他身后，短剑剑鞘抵住他脊背。

“承让。”

竹台四周安静三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掌声。

学长倒也爽快：“是我轻敌，学弟可愿留下姓名？”

青衣收剑，声音不高：“外院，青衣。”

那一刻，所有莲灯的火光仿佛都聚在她身上，亮得耀眼。

六、掉马边缘·一滴泪

挑战结束，人群散去。

王冬在竹台后巷堵住青衣，眼睛亮得惊人：“你刚才，帅呆了。”

青衣失笑，抬手想揉他头发，却在半空停住——掌心沾着方才比试时冰晶蝶的碎屑，亮晶晶的，像雪。

王冬却主动把脑袋蹭进她掌心，声音闷闷：“我好像……越来越追不上你了。”

青衣指尖一颤，碎屑簌簌落下。

“那就并肩。”她说。

王冬抬头，面具不知何时已滑落，异瞳映着灯火，像盛满潮水的湖。

“青衣，”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

青衣心脏猛地收紧。

王冬却笑起来，泪痣在灯下像一滴将坠未坠的泪：“骗了你，你会不会不理我？”

青衣喉头发紧，好半晌才找回声音：“不会。”

她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王冬的泪痣：“因为我也……”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内院弟子的呼喊：“放烟花啦——”

七、烟花与约定

第一朵烟花升上夜空，是金色的蝶。

第二朵是青鸾展翼，第三朵是并蒂莲。

唐门弟子在湖边摆了小型魂导炮台，烟花以魂力为引，比寻常火药璀璨百倍。

王冬抬头看烟花，青衣却看他。

烟花光映在王冬脸上，蓝发被染成绚彩，泪痣像一粒凝固的星。

青衣忽然伸手，小指勾住王冬的小指：“以后每年的海神缘，我们都一起来，好不好？”

王冬愣了愣，随即用力点头：“说好了。”

小指勾紧，再拉钩。

烟花落尽，湖面恢复平静。

两盏莲灯早已漂远，灯罩上的小字却在无人知晓处轻轻闪烁：

——心悦君兮君不知。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八、彩蛋·莲灯深处

深夜，湖心打捞船收灯。

船夫捞起一盏破损的莲灯，灯罩内侧，两行小字并排：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愿我如星君如月。

船夫不识风月，只觉字迹好看，随手把灯挂在船头。

月光照在并排的小字上，像替两个少年把秘密藏进了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