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凡尘书中洪荒

半个月的时间倏忽而过，三人渐渐褪去了初来乍到的生涩。墨青学会了用手机刷短视频，看着屏幕里的美食流口水；墨迹摸清了公交地铁的路线，甚至能熟练地用支付宝付钱；墨水则迷上了逛书店，尤其是那些讲现代社会运转的书籍。

他们终于明白，“科技”是凡间的“法术”，手机、汽车、网络，这些看不见的“线”串联起了整个世界；也懂了“百姓当家做主”的意思——这里没有高高在上的仙门或天帝，人人都有说话的权利，规矩是大家一起定的。

这天，三人窝在租来的小屋里，翻着一本从旧书摊淘来的洪荒小说。书页上写着诸天神佛闭目塞听，写着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写着天规如何像枷锁般束缚众生，更写着魔族的由来——那些被天道抛弃、被仙门伤害的灵魂，在绝境中滋生出戾气，才成了所谓的“魔”。

看到这段时，墨水握着书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

墨青凑过去，指着书上的字：“这写的，不就是二主人吗？”

墨迹沉默着，伸手按在墨水的手背上。他想起了千年仙门那场火，想起了弟弟蜷缩在他怀里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凡间的小说，竟比仙界的典籍更懂“魔”的痛。

墨水合上书，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语气平静却带着释然：“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

在这个没有天道盯着的凡间，在这本写满“不平”的小说里，他好像终于不是孤身一人了。

墨迹看着他，轻声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天道。”他指了指窗外的人间烟火，“自己说了算的那种。”

墨青在一旁用力点头：“对！而且这里的火锅超好吃，比山里的野果子强多了！”

墨水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没说话，却把书又翻开了一页。或许，留在这样的凡间，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