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悲伤藏在雷劫里

墨迹翻着手里那本叫《双蛇》的书，眉头微微蹙着。书里的蛇总逃不过悲惨的结局，要么被人类误解，要么死于非命。他合上书，想起刚才看到的“农夫与蛇”，忍不住叹了口气——那农夫固然可怜，可有些蛇的命运，似乎更让人揪心。

他抬眼看向正趴在沙发上晃尾巴的墨青，轻声问：“你是不是也有什么特别悲伤的故事？”

墨青晃尾巴的动作顿住了，翠绿的眼眸暗了暗，沉默片刻才开口，声音低低的：“有啊。”

他蜷起尾巴，下巴搁在膝盖上，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得从我小时候讲起，那不是编的，是真事。”

“以前天道管得严，讲究人妖殊途。”墨青的声音带着点涩，“不光是爱情，连亲情、友情都受束缚。化成人形的妖，不能跟任何人结为兄弟，不能有亲朋好友，说是会‘乱了规矩’。”

他顿了顿，尾巴尖微微颤抖：“我爹娘……我爹就是爱上了一个凡间女子，两人偷偷在一起，没藏多久就被天道发现了。”

说到这儿，墨青的眼眶红了，声音发颤：“那天雷劈下来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他们没躲过去，死在了雷劫里。那时候我修为还浅，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眼泪止不住地流，却连哭出声都不敢。”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墨青压抑的呼吸声。墨水原本在玩墨青的尾巴尖，此刻也停了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鳞片，脸色沉了沉。

墨迹走过去，轻轻揉了揉墨青的头发：“都过去了。”

“嗯。”墨青吸了吸鼻子，往墨迹身边靠了靠，“所以现在挺好的，没有天道管着，我能跟大主人、二主人做兄弟，不用怕被雷劈。”

墨水忽然伸手，把墨青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语气难得地放软了些：“以后有我们在，没人能再伤你。”

墨青看着两人，用力点了点头，眼眶里的泪终于没掉下来，反而笑了：“嗯！而且现在我还能吃草莓蛋糕，比山里的野果好吃一百倍！”

墨迹和墨水对视一眼，都笑了。或许过去的伤痛无法抹去，但至少在现在，在这个没有天道束缚的凡间，他们可以给彼此一个安稳的角落，让那些藏在雷劫里的悲伤，慢慢被温暖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