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来到了周六晚上七点。
宴会定在一栋郊外的别墅,有很大的花园,记在英吉利名下,专门在这种宴会时使用。
简约的设计中透着奢华,精致的甜品,昂贵的乐器,著名的乐队,还有各种穿着礼服的男男女女。
英吉利穿着燕尾服,习惯性带着单片眼镜,举着酒杯和人攀谈。
待那人离开,侧头问陈助理:“法小姐和美先生来了吗?”
“法小姐刚到,美先生……您知道的,他一向比较自由。”
英吉利明显的皱了下眉,不过很快就松开了,他看见了法兰西,修身的拖地黑色礼裙,简洁大方,也是她喜欢的款式,银发盘成优雅的发髻。
紫眸与绿眸对视,仅仅两秒就错开。
第一秒是确认对方,第二秒是挑衅和讽刺。
这时,美利坚来了。
很难不被注意到,引擎的轰鸣声停止,极其显眼的橘红色敞篷跑车停在园中,剪刀门由下往上打开,美利坚走下车。
他随手把墨镜推到头顶,露出那双标志性的蓝眼睛,金发在灯光下几乎在发光,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银制十字架,无比潇洒的走进来。
英吉利和法兰西的嘴角不约而同的抽了一下,迅速抿了一口酒掩饰。
英吉利整理好表情,微笑着走上前欢迎,美利坚顺手拿来一杯酒,和他碰杯。
两人轻轻挑眉,迅速确认了眼神。
乐队继续奏乐,在场的人互相聊天,谈笑,气氛轻松。
大多数人都去找沈木淮了,英吉利得以解脱。
美利坚暂时脱不开身,英吉利向法兰西走来。
“法小姐今晚真,令人难忘。”
“过奖了,您今晚也很特别。”
两人看似稀松平常的对话火药味十足。
赵母走来,看到英吉利也礼貌的微笑着打招呼。
“英先生,您和兰西聊的真投缘。”
“确实,夫人。”
法兰西在赵母背后挑衅的看了一眼英吉利。
“这位是?”
英吉利看向一旁浅蓝色裙子的赵晴涴。
赵晴涴的耳尖微红。
不是对赵晴涴有多感兴趣,是因为敏锐的察觉到法兰西不喜欢这个女生。
“啊,这是晴涴,她是我们走散的女儿。”
“那法小姐?”
“其实兰西和我们没有亲缘,但都是我的女儿,待遇没有差别的。”赵母解释。
英吉利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看向法兰西道:“是么?法小姐……”英吉利故意没说完,就是想膈应一下法兰西。
法兰西努力维持着微笑,还没说什么,就被赵晴涴打断了“英先生不用这么说,姐姐对我很好,我很喜欢姐姐。”
英吉利没有看赵晴涴,只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看来是我误会了,法小姐还真是心胸宽广呢。”
英吉利顿了顿,微微欠身,右手抚胸,左手背在身后,向法兰西行了一个标准的邀舞礼。开口道:“能有幸邀请您跳支舞吗?”他的眼中带着挑衅。
法兰西紫眸微眯,扇子轻轻合上。她故意停顿了三秒,才将手轻轻搭在他掌心:“既然您如此诚恳地请求,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乐队适时地换上了一支维也纳华尔兹。英吉利的手稳稳扶住法兰西的腰,随着第一个音符起舞。
法兰西在他的引导下旋转,裙摆轻轻扬起,露出半截小腿。
英吉利轻笑:“小姐,你的脚步生疏了呢。”他的拇指在她腰间若有似无地摩挲了一下。
“是么?你的动作也挺僵硬的。”法兰西回敬道,一个旋转将两人距离拉近。
英吉利带着她完成一个漂亮的迂回步,继续说“不如今晚多跳一跳,熟悉熟悉。”
法兰西的指甲轻轻掐进他肩膀:“不劳费心。”
三拍子的节奏中,两人在舞池中划出优雅的弧线,精准地踩在每一个节拍上,像一对无比熟悉的舞伴。
舞曲进入高潮部分,英吉利加大了旋转力度。法兰西的银发有几缕散落,在灯光下如碎钻般闪烁。
“你还是这么...争强好胜。”法兰西调整着呼吸,丝毫不乱步伐。
“你说是就是了。”英吉利带着她完成最后一个下腰动作。
音乐渐弱,停止。两人维持着结束姿势,英吉利的手扶在法兰西腰后,而她的指尖搭在他肩上。
英吉利收回手,左手背至腰后,右手抚胸行欠身礼,法兰西右手虚提裙摆,左脚后撤半步行屈膝礼。
突兀的掌声响起,两人站直,看向那人,美利坚。
“优雅,果真优雅。”美利坚嘴角挂着微笑,一边鼓掌一边走到他们面前。
“我的舞技与二位相比不值一提,可否请二位教教我?”
美利坚不管他们有没有答应,递给两人一张名片。
英吉利和法兰西接过名片,法兰西转头看向他,皮笑肉不笑的提醒“先生,您的兄长似乎在找你。”
英吉利看到法兰西扇子后的手笔直的朝他竖中指。
“英吉利?”沈木淮在叫他。
“嗯?”
“你在这儿做什么?”沈木淮走过来,轻蔑的看了一眼法兰西。
英吉利淡淡扫了一眼沈木淮,不想回应。
沈木淮脸沉下来,说“弟弟,你非要在外人面前和我作对?”
英吉利没绷住,黑着脸,看向沈木淮。
法兰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古罗马时期,法兰西靠着姐姐的身份抢了英吉利不少东西,所以英吉利最恨“弟弟”这个称呼。
说起这个,法兰西还是对英吉利的身高耿耿于怀。
当初明明比自己矮啊,怎么就长成1.83了?比她还高大半个头。
“是吗?我怎么觉得是您要限制我的行动自由?还是说你想当我的保姆?”
“英吉利!你真是不可理喻!”
“呵,兄长可别在外人面前失礼了。”英吉利借沈木淮的话继续嘲讽。
原主和沈木淮的关系就不算好,所以这场闹剧并不ooc。
沈木淮的冰川脸再一次微微扭曲,他捂着胸口,
英吉利看着沈木淮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法兰西回到了座位上,赵母犹豫了一会儿,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兰西,你之前和英先生认识吗?”
法兰西轻摇的折扇顿了一下,说:“没有,母亲。”
“那,你们聊的怎么样?”
“挺好的,跳舞只是客套一下,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法兰西直接的说道。
“好吧,我就想说,你和英先生多交流交流,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知道了。”法兰西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起身准备找点吃的。
这时,一声巨大且突兀的枪声响起,三常对枪声很敏感,几乎是本能反应,向着枪响的反方向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