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那年,战争吞噬了一切。
千手与宇智波的冲突全面升级,火之国边境成了绞肉机。作为宇智波一族的中坚力量,斑频繁出征,每次回来都带着新伤和更深的阴郁。而我,凭借医疗忍术和战术头脑,被编入后勤支援队。
那是一个阴云密布的清晨,我正帮着整理医疗物资,泉奈急匆匆跑来:"青恋!前线急报,哥哥的小队遭遇千手佛间的主力部队!"
我手中的绷带掉在地上。千手佛间——千手柱间和扉间的父亲,实力堪比宇智波田岛。"伤亡情况?"
"不清楚。"泉奈脸色苍白,"父亲已经带援兵去了,但..."
我没等他说完,抓起医疗包就往外冲。泉奈在身后喊了什么,但我已经听不见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斑不能死,不能就这样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战场距离族地二十里,我全速前进,查克拉在脚下爆发。一路上,溃退的宇智波忍者证实了最坏的情况——斑的小队被围困,伤亡惨重。
接近战场时,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远处,千手和宇智波的忍术对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我隐蔽在树丛中,开启查克拉感知——找到了!东南方向三百米,斑的查克拉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
我猫着腰潜行,躲过几波交战中的忍者。终于,在一处被火遁烧焦的空地上,我看到了斑。
他靠在一棵断树下,半边身子被血浸透,右手仍紧握着太刀,但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更可怕的是,一支千手特制的苦无深深扎在他腹部——那是专门破坏查克拉经络的武器。
"斑!"我冲到他身边,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的。
斑勉强睁开眼,写轮眼已经褪去,黑色的瞳孔涣散无光。"青恋...?"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走...危险..."
"闭嘴。"我颤抖着检查伤势,心沉到谷底。内出血,肋骨至少断了三根,左臂骨折,查克拉经络受损...随便哪一项都足以致命。"你得立刻接受治疗。"
斑虚弱地摇头:"其他人...先救..."
我环顾四周,才发现不远处还躺着三名宇智波忍者,已经没了气息。斑是唯一的幸存者。
"他们...已经不在了。"我轻声说,同时迅速处理最危急的腹部伤口,"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斑闭上眼睛,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我小心地拔出苦无,用医疗忍术暂时封住伤口。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千手忍者的呼喝声——他们开始清扫战场了!
我咬破手指,迅速结印:"通灵之术!"
一阵白烟散去,出现的是我的契约伙伴——一只名叫银月的忍猫。它体型比普通猫大两倍,通体银灰,是两年前我在执行任务时救下的。
"青恋?这状况可不太妙啊。"银月环顾四周,金色的猫眼在血腥的战场上格外明亮。
"银月,帮我把他移到安全的地方。"我指着斑,"用隐形术。"
银月嗅了嗅斑的气息:"宇智波的小子?明白了。"它尾巴一挥,施展猫忍一族特有的隐形术,将我们三人的气息和身形隐藏起来。
我背起斑——他比看上去重得多,肌肉结实的身体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但我们不能停,千手忍者越来越近了。
"东边...有个山洞..."斑在我耳边微弱地说。
跟着斑的指引,我们艰难地避开巡逻,终于到达一处隐蔽的山洞。银月确认安全后解除术式,立刻瘫倒在地:"查克拉耗尽了...我得回去休息..."
"谢谢你,银月。"我轻触它的额头,解除通灵。
山洞阴冷潮湿,但至少暂时安全。我小心翼翼地把斑放在相对平坦的地面上,开始全力施救。
"听着,斑,"我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哽咽,"你得保持清醒。跟我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
斑的睫毛颤了颤,勉强睁开眼:"你...不该来..."
"闭嘴,"我凶巴巴地说,却忍不住红了眼眶,"你以为我会看着你去死吗?"
斑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虚弱但真实的笑:"凶...巴巴..."
我破涕为笑,手上动作不停。骨折需要接好,伤口需要清理和缝合,内出血需要查克拉精准修复...这是一项漫长而精细的工作。
夜幕降临时,最危险的阶段终于过去。斑的呼吸趋于平稳,沉沉睡去。我精疲力竭地靠在洞壁上,却不敢合眼——万一他半夜发烧或者内出血复发...
果然,半夜斑开始发高烧,浑身滚烫。我手忙脚乱地用湿布给他降温,一遍又一遍地施展基础医疗忍术。天蒙蒙亮时,我的查克拉几乎耗尽,但斑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
"青恋..."斑在半梦半醒间抓住我的手腕,"别...走..."
"我不走。"我轻声承诺,任由他握着我的手,"睡吧,斑。我就在这里。"
斑似乎听懂了,眉头舒展,沉入更深的睡眠。而我,终于支撑不住,趴在他床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有手指轻轻梳理我的头发。睁开眼,发现斑已经醒了,正半靠在石壁上,一只手笨拙地拨弄我的发丝。
"你醒了!"我猛地坐直,差点撞到他的下巴,"感觉怎么样?还疼吗?哪里不舒服?"
斑轻笑一声——虚弱但真实:"问题太多了..."他的声音沙哑,但比昨天有力多了,"我没事。倒是你..."他伸手擦去我脸上不知何时沾上的血渍,"看起来糟透了。"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样子:衣服皱巴巴的沾满血迹,头发乱得像鸟窝,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但谁在乎呢?斑活下来了,这就够了。
"饿了吗?"我问,"我带了兵粮丸,还有一点水。"
斑点点头。我扶他慢慢喝水,小心不碰到伤口。他吞咽时喉结上下滚动,脖颈上的血管清晰可见。这么近的距离,我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血腥味的独特气息——像是烈日下的松木,温暖而干燥。
"我们在这里多久了?"斑问。
"一天一夜。"我回答,"宇智波田岛应该已经击退了千手佛间,但回去的路可能还不安全。"
斑皱起眉:"你一直没休息?"
"休息了!"我辩解道,"刚刚还睡了...呃,可能十分钟?"
斑的表情变得复杂,黑曜石般的眼睛深深看着我:"为什么冒险救我?"
这个问题如此直接,让我一时语塞。为什么?因为我知道他是未来的宇智波斑?因为他是火影世界的重要人物?不,这些理由在生死关头根本不存在于我的脑海。
"因为..."我低头摆弄绷带,避开他的视线,"如果你死了,我会...很难过。"
斑沉默了很久。当我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时,发现他正凝视着我,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柔软。
"笨蛋。"他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也...会难过。"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斑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情感。我们四目相对,某种无形的联系在空气中震颤。
最终是斑的伤口疼痛打破了这一刻。他闷哼一声,我立刻恢复医疗忍者的角色,帮他调整姿势,重新包扎。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奇怪的梦。斑恢复得很快——宇智波的体质加上我的医疗忍术,三天后他已经能短时间坐起来,五天后可以慢慢走动。
白天,我出去找食物和水,顺便侦察周边情况;晚上,我们挤在山洞里取暖——九月的夜晚已经有些凉了。
一天傍晚,我带回一些野果和干净的溪水。斑正坐在洞口,望着远处的落日。十四岁的他已经有了青年的轮廓,侧脸在夕阳下如刀刻般分明。
"在想什么?"我递给他水囊,在他身边坐下。
斑接过水囊,我们的手指短暂相触。"战争。"他低声说,"永无止境的战争。"
我沉默地啃着野果,等他继续。
"柱间...千手柱间,"斑突然说出这个禁忌的名字,"他曾经说过,想要建立一个孩子们不必上战场的村子。"
我心跳加速。这是斑第一次主动提起他和柱间的往事。"你觉得...可能吗?"
斑望着远方:"小时候觉得是痴人说梦。但现在..."他转头看我,"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各族能放下仇恨..."
"那将是怎样的世界。"我轻声接上他的话。
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了然:"你也想过?"
"嗯。"我点头,"想象过一片没有战火的土地,孩子们可以安心长大,忍者不再只为杀戮而存在..."
斑静静听着,目光专注。我说得越多,他的眼神就越明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微光。
"青恋,"他突然打断我,"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
"会站在你身边。"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无论你选择什么道路。"
斑的瞳孔微微扩大,像是被我的直白震惊了。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我心跳停止的动作——他伸手,轻轻将我拉入怀中。
不是情欲的拥抱,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连接。我的脸颊贴在他颈窝,能感受到他有力的脉搏。他的气息包围着我,温暖而安全。
"谢谢。"他在我耳边低语,呼吸拂过我的发丝。
我们就这样相拥着,直到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
第十天,斑的伤势已经稳定,我们决定返回宇智波族地。临行前,斑坚持要教我一个新的火遁术。
"看好了,"他结了一串复杂的印,"火遁·豪龙火之术!"
一条火龙从他口中喷出,在空中盘旋一周后精准击中远处的岩石,将其炸得粉碎。即使伤势未愈,这个术的威力也令人震撼。
"这是族长才能学的秘术!"我震惊地看着他,"你教我?"
斑的表情难得地柔和:"你救了未来的族长,这是报酬。"他走近一步,手指轻轻拂过我的脸颊,"而且...我相信你。"
他的指尖带着火遁残留的温度,灼热却温柔。我屏住呼吸,生怕惊扰这一刻。
"现在,试试看。"斑退后一步,恢复教官的严肃,"结印顺序是..."
在他的指导下,我勉强使出了简化版的豪龙火。虽然威力不及斑的十分之一,但他看起来颇为满意。
"不错的基础。"他评价道,"回去后继续练习。"
回程的路上,斑走得比预想中快。我时不时偷瞄他的侧脸,发现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这个发现让我心头一暖——斑很少笑,至少不会在别人面前。
接近族地时,我们被宇智波的巡逻队发现。十分钟后,宇智波田岛带着一队上忍亲自迎接——更准确地说,迎接斑。
"斑!"田岛罕见地流露出父亲的关切,"伤势如何?"
"无碍。"斑恢复了族长继承人的威严,"多亏春日青恋的救治。"
田岛这才看向我,眼神复杂:"春日青恋,你擅自离营,本该受罚...但看在你救了斑的份上,功过相抵。"
我单膝跪地:"谢族长宽恕。"
田岛点点头,转身命令护送斑回大宅接受进一步治疗。斑临走前回头看了我一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意思是"晚点见"。
回到自己的小屋,我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两周的紧张照顾和提心吊胆终于结束,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我连衣服都没换就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是次日中午,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上。我伸了个懒腰,突然发现床头多了一个包裹。
打开一看,是一套全新的医疗装备,比我原来的高级许多,还有几卷高级医疗忍术卷轴。包裹里没有署名,但那股淡淡的檀香味说明了一切。
我抱着包裹,忍不住微笑。斑式的感谢——实用而含蓄。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了某种节奏。斑因伤免于前线任务,开始在族内指导年轻忍者训练。而我,则被正式调入医疗班,同时继续担任斑小队的支援。
一个清凉的早晨,我正在医疗室整理药材,泉奈风风火火地冲进来:"青恋!快,训练场!哥哥和父亲吵起来了!"
我丢下药材跟着泉奈跑出去。远远地,就听到训练场方向传来争执声。
"...她救了我的命!"斑的声音罕见地提高,"她有资格学习高级忍术!"
"她是外族人!"田岛的声音更冷,"宇智波的秘术绝不可外传!"
我们赶到时,看到斑和田岛站在训练场中央对峙,周围围着一圈不敢靠近的宇智波族人。斑的脸色因愤怒而泛红,而田岛则面沉如水。
"发生了什么?"我小声问旁边的宇智波忍者。
"族长反对斑少爷教你豪龙火之术,"那人低声回答,"斑少爷坚持认为你有这个资格..."
我的心沉了下去。斑因为我而和父亲对抗?这可不是好事。
就在这时,田岛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眼神如刀般射来:"春日青恋!过来!"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单膝跪地:"族长大人。"
"听说你学会了豪龙火之术?"田岛冷冷地问。
我犹豫了一下:"只是...皮毛。"
"演示。"
我抬头看向斑,他微不可察地点头。深吸一口气,我站起来结印:"火遁·豪龙火之术!"
一条比斑的小得多的火龙从我口中喷出,飞行十几米后消散在空气中。比起斑的版本,我这个简直像玩具。
田岛的表情稍稍缓和:"确实只是皮毛。"他转向斑,"看到了吗?外族人即使学会宇智波的术,也无法发挥真正威力。"
斑的下巴绷紧:"那是因为她刚学!假以时日——"
"够了!"田岛厉声打断,"此事到此为止。春日青恋可以继续学习基础火遁,但宇智波的秘术,禁止再传。"说完,他转身离去,黑袍在身后翻飞。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斑、泉奈和我。斑的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斑..."我轻声唤他。
突然,斑抓住我的手腕:"跟我来。"
他拉着我快步走向我们常去的那片小树林。泉奈识趣地没有跟上。
到了林中空地,斑终于放开我,一拳打在旁边的树干上:"该死!"
"斑,"我小心翼翼地说,"你不必为了我和族长争执..."
"不是为了你!"斑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是为了公正!你救了那么多人,包括我,却因为出身被否定价值...这不对!"
我愣住了。斑的愤怒不是单纯的叛逆,而是对不公的反抗。这让我看到了未来那个为和平而战的宇智波斑的影子。
"斑,"我鼓起勇气靠近一步,"族长有他的考量。但你看..."我伸出手,掌心向上,"我确实学会了豪龙火,不是吗?即使只是皮毛,也是进步。"
斑盯着我的手,呼吸渐渐平稳:"你应该得到更好的指导。"
"我有啊。"我微笑,"有你。"
斑的表情终于软化。他叹了口气,伸手握住我的手:"我会教你更多。不管父亲怎么说。"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包裹着我的。我们十指相扣,站在晨光中的树林里,谁都没有松开的意愿。
"斑,"我轻声问,"你真的认为...各族和平共处是可能的吗?"
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如果柱间和我的梦想...如果有一天能实现,我希望..."他看着我,眼神前所未有地柔和,"你能在那里。"
我的心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满了。这不是告白,却比任何情话都珍贵。斑在想象一个有我的未来。
"一定会的。"我握紧他的手,"我们一起。"
斑没有回答,但他收紧了手指,将我的手握得更牢。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我们身上,斑驳而温暖。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多年后的我们——站在木叶的阳光下,看着袅袅炊烟升起,见证和平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