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月考像场突如其来的春雨，打湿了所有人的节奏。加练组的五个人里，除了姜尘和杭末，其他三个人的成绩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滑。元泽的数学从80分掉到了65分，林沐霄的语文作文跑了题，苏晓晓的英语听力错了一半。
周航把他们叫到办公室，桌子上摆着五份成绩单。他没批评谁，只是指着成绩单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我担心的。跑步是为了让你们有更好的状态学习，不是让你们本末倒置。”
元泽低着头，手指抠着衣角：“对不起，周老师，我这段时间光顾着训练，作业都是抄的。”
林沐霄也说：“我晚上训练完太累了，上课总打瞌睡。”
苏晓晓红着眼圈：“我爸妈知道我成绩下降，不让我参加比赛了……”
杭末皱着眉：“周老师，能不能调整下训练计划？早上加练改成一周三次，晚上正常夜跑，但结束后必须回去学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闲聊了。”
周航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从今天起，早上加练只在周二、周四、周六进行，其他时间正常上早自习。晚上训练结束后，加练组的人去自习室学习一小时，我会去检查。”
他顿了顿，看着苏晓晓：“你回去跟你爸妈说，我们调整了计划，保证不会影响学习。如果他们不放心，可以随时来学校看。”
从办公室出来，五个人都没说话。走到操场时，杭末停下脚步：“其实这事不怪大家，是我没考虑周全。咱们是学生，学习才是主业，跑步再重要，也不能丢了根本。”
“那比赛还参加吗？”陈阳小声问。
“参加，”杭末的声音很坚定，“但得用正确的方式。从今天起，训练时全力以赴，学习时也要专心致志，我就不信平衡不了。”
接下来的日子，加练组的人像是上了发条。早上加练结束，他们会直奔教室，利用早自习前的时间背单词、记公式；晚上训练完，就去自习室刷题，周航会坐在旁边看书，偶尔给他们讲题。
姜尘的英语好，他就帮苏晓晓补听力：“你听这段对话，节奏和跑步时的步频很像，抓住重音就能听懂。”
林沐霄的语文是强项，他教元泽写作文：“开头要像起跑，得有冲击力；中间要像耐力跑，论据得扎实；结尾要像冲刺，得有力道。”
杭末则负责统筹，每天晚上都会检查大家的作业，发现问题及时解决。有次他看到陈阳的数学错题本上，用红笔写着“这道题的思路和跑弯道时的调整一样，得提前预判”，忍不住笑了。
第二次模拟考，五个人的成绩都赶了上来。元泽的数学回到了75分，林沐霄的作文得了高分，苏晓晓的英语听力只错了两个。周航拿着成绩单，在办公室里给他们鼓掌：“我说过，只要方法对，就能平衡。”
苏晓晓的爸妈也来看了一次，看到女儿在自习室认真刷题，旁边放着《十约十禁》的复印件，终于松了口：“好好比，别给老师和同学添麻烦。”
比赛前一周，周航带着加练组的人去实地考察了越野跑的路线。路线从郊外的森林公园出发，绕着湖边跑一圈，全程五公里，有三个陡坡，还有一段泥泞的小路。
“这段泥泞路是关键，”周航指着地图，“落脚要稳，步幅要小，别想着加速，保存体力最重要。”
林沐霄蹲下来，摸了摸地上的泥土：“我带了双旧跑鞋，到时候换着穿，抓地力强。”
苏晓晓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画着路线图，每个陡坡和转弯处都做了标记：“我查了天气预报，比赛那天可能有小雨，路面会更滑，大家得注意安全。”
杭末看着身边认真讨论的伙伴们，突然觉得，这场比赛的结果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学会了如何平衡热爱与责任，如何在奔跑和学习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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