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第一人称
——时间：冬至前夜 20:00-24:00
——地点：暗黑星舰“黯影号”·镜面训练厅
20:00 入场
黯影号的训练厅被调成一面巨大的镜盒。
天花板、地板、四壁全是单向玻璃，灯光从背后打进来，
我把自己的影子切成无数碎片。
伊兰迪说，这是“镜像格斗”——
对手是另一个自己，输了要留下一句真心话。
我点头，心里想的却是：
如果对手真是我，那我该对他说什么？
20:10 镜像启动
镜面泛起涟漪，另一个布莱克从玻璃里走出来。
黑衣、冷眸、锁骨链扣闪着暗光，
连耳尖那粒不起眼的痣都一模一样。
他抬手，指尖凝出暗影刃，刀尖对准我。
我抬手，刀尖对准他。
两把刃在镜中相触，发出细碎的冰裂声。
20:15 第一回合
我们同时出招。
暗影在镜面之间弹射，像两条互相撕咬的黑蛇。
我劈向他的肩膀，他削向我的手腕。
疼痛同步传来——
原来镜像是真的。
血从我的手腕渗出，他的肩膀也裂出一道红线。
我们各自后退半步，像被同一根线牵引。
20:25 第二回合
我开始数他的呼吸。
一、二、三……
第七秒，他睫毛颤了一下，像在梦里被谁喊了名字。
我趁机欺身，刃尖抵住他的喉结。
他却笑了，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
“你舍不得。”
我手一抖，刃尖划破空气，留下一道薄荷味的冷风。
是的，我舍不得。
舍不得杀自己，也舍不得被杀。
20:35 中场
镜像退后一步，镜面泛起水波。
他抬手，指尖在我颈侧停留，像触碰一道旧疤。
“卡修斯呢？”他问。
我喉咙发紧，没回答。
“他要是看见你受伤，会哭吧？”
我握紧刃柄，指节泛白。
镜像却笑了，声音像冰裂：
“哭什么？你又不会死。”
20:45 第三回合
我们再次交手。
这次没有刃，只有影子。
他抓住我的手腕，我抓住他的肩膀，
像两个溺水的人互相拉扯。
镜面开始旋转，
我们的影子被拉长、折叠、重叠，
最后融成一条线。
我听见自己心跳——
咚、咚、咚——
比暗影还吵。
20:55 镜像低语
他把额头抵在我肩上，声音轻得像羽毛：
“承认吧，你怕他哭。”
我咬紧牙关，没说话。
他却继续：“那就别让他哭。”
镜面突然静止，
他的身影开始透明，像被风吹散的雾。
21:00 胜利
镜像消失，镜面恢复平静。
我的手腕还在流血，
却感觉不到疼。
伊兰迪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
“留下真心话。”
我低头，在镜面写下：
【卡修斯，下次停电，记得找我。】
字迹在镜中停留三秒，然后被暗影吞没。
21:30 离场
我走出镜厅，薄荷味的风迎面扑来。
卡修斯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提着一盏小灯。
灯光暖黄，像把冬天劈开一道缝。
他看见我手腕的绷带，眼睛瞬间红了一圈。
我走过去，把伤口藏进掌心，
声音低得只有他能听见：
“我赢了。”
他点头，眼泪却先掉下来。
我抬手，指腹蹭过他眼角：
“别哭，我没事。”
22:00 冬至夜
黯影号停靠在无名星港，窗外飘着细雪。
我把那盏小灯挂在床头，
灯光在墙上投出两道影子——
一道是我，一道是他。
影子在雪光里重叠，像两片不肯分开的薄荷叶子。
24:00 零点
我闭眼，听见雪落的声音，
也听见自己心跳——
咚、咚、咚——
比暗影还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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