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卿欢是被手机消息震醒的,屏幕亮着,汪顺发了条微信:“训练去了,冰箱有速冻饺子,自己煮。”她眯眼一看时间——上午十一点,阳光已经把窗帘晒得发烫。
“知道了,大忙人。”她回了个撇嘴的表情,翻身下床,光着脚在地板上踩出“啪嗒啪嗒”的响。刷手机时,首页突然弹出条体育新闻,标题花里胡哨:“国羽新晋男神王昶!球技与颜值双杀,这波谁能顶住?”
配图里的男生穿着白色训练服,正仰头扣杀,下颌线锋利得像刻出来的,额角的汗顺着脖颈往下滑,偏偏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又野又甜。茶卿欢的绿眼珠瞬间亮了,手指飞快划着屏幕翻他的资料,越看越觉得“这帅哥得见一面”。
半小时后,她换了件亮粉色运动服(说显白),把卷发抓得蓬松,揣着包刚买的草莓味口香糖,雄赳赳气昂昂闯进了羽毛球队训练馆。
场馆里“咻咻”的挥拍声此起彼伏,她踮脚扫了圈,一眼就锁定了场地中央的王昶——他正和梁伟铿练双打,一个反手挑球又快又刁,梁伟铿扑过去救,球擦着网飞了过去。
“帅哥等一下!”茶卿欢隔着网喊,声音脆得像咬碎了冰糖。
王昶回头,看见个粉衣姑娘冲自己挥手,绿眼珠弯成月牙,手里还转着颗羽毛球,活像来追星的小迷妹。他愣了愣,手里的球拍慢了半拍:“你是……?”
“汪顺的妹妹,茶卿欢!”她几步跨到网前,仰着脖子打量他,眼睛里的欣赏快溢出来了,“我刷到你打球视频,那扣杀帅得我家猫都站起来了!”
梁伟铿“噗嗤”一声笑了,用球拍肘捅了捅王昶:“可以啊王昶,粉丝追到训练馆了?”
王昶耳尖有点红,刚想客气两句,就被茶卿欢的“夸夸机关枪”扫射了。
“你这发型绝了啊!”她围着王昶转了半圈,像鉴赏古董似的,“卷得刚好,不蓬不塌,比我用卷发棒弄的还自然,是不是偷偷去做了‘渣男烫’?不过你这张脸撑得住,换别人早成金毛狮王了!”
王昶:“……我这是自然卷。”
“自然卷更厉害啊!”茶卿欢一拍手,语气更夸张了,“老天爷都帮你打扮,这叫‘天选帅哥’!再看你这扣杀姿势,腿抬得比我家晾衣杆还直,落地稳得像钉了钉子,刚才那下反手挑球,手腕转得比跳拉丁还灵活——你是不是偷偷练过舞蹈?”
旁边捡球的小队员没忍住,“嗷”一声笑了出来,被队长瞪了眼,赶紧低头装捡球。
王昶的脸更红了,抓着球拍的手指蜷了蜷:“没……没练过。”
“那就是天赋!”茶卿欢不依不饶,又盯上他的运动鞋,“你这鞋带系得真整齐,蝴蝶结打得比我扎头发还对称,一看就是细心人!打球肯定特靠谱,不像有些人,鞋带开了都不知道,跑着跑着能摔个狗吃屎——说的就是汪顺!”
梁伟铿笑得直不起腰:“顺哥躺着也中枪啊!”
王昶想打断,可茶卿欢的语速比他扣杀还快,从他的睫毛(“又长又密,比我假睫毛还自然”)夸到他的袜子(“白得发光,肯定天天洗,爱干净的男生最帅了”),甚至连他捡球时弯腰的弧度都夸(“不驼背,体态比礼仪小姐还好,一看就是练过的”)。
整整十分钟,她的夸点清奇得像在说单口相声。王昶从最初的不好意思,到后来的哭笑不得,最后只剩“生无可恋”——他算是明白汪顺平时为啥总揉太阳穴了。
“卿欢妹子,差不多行了啊。”队长看不下去了,笑着打圆场,“再夸下去,王昶今天球都没法打了。”
茶卿欢这才停下,眨了眨绿眼珠,突然凑近王昶,声音带点小得意:“昶昶,说了这么多,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王昶一愣,下意识点头:“好看啊。”
“那是!”茶卿欢立刻挺胸抬头,开启“自夸模式”,比刚才夸王昶时还精神,“我这张脸,那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你看我这绿眼睛,全球限量款,比你那羽毛球还亮,上次去动物园,孔雀见了我都开屏——估计以为遇见同类了!”
女队那边传来一阵哄笑,陈雨菲捂着嘴喊:“卿欢妹子太能说了!孔雀都得给你让道!”
王昶:“……” 这转折比他的反手球还突然。
“再看我这身材,1.76米,不多不少,穿啥都好看。”她转了个圈,粉色裙摆旋出朵花,“腿长1.1米,比你那羽毛球拍还长,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百,上次去超市,收银员多找我五十块,说‘姑娘长得俊,算我请你吃冰棍’!”
梁伟铿摸着下巴,小声跟队长说:“她这自夸的词库是不是比新华字典还厚?”
队长憋笑:“估计是把‘夸人’和‘自夸’当专项训练了。”
茶卿欢的自夸还在继续,且越来越离谱。她夸自己的头发“不用烫就卷得刚好,省了好几百烫头钱,这叫会过日子”;夸自己的手指“又细又长,弹钢琴肯定好听(虽然她连简谱都不识)”;甚至夸自己打喷嚏“会捂嘴,比汪顺强——他打喷嚏能把饭喷我脸上”。
从天灵盖到脚趾盖,她硬是用十分钟夸了个遍,连“吃饭不吧唧嘴”“喝水不洒衣服”这种小事都能夸成“优雅得体的贵族素养”。训练馆里的笑声渐渐变成了目瞪口呆,最后全员进入“听麻了”状态——合着这姑娘不仅是全能天才,还是“自恋界的珠穆朗玛峰”?
“……所以说啊,我这颜值加才华,简直是天选之女。”茶卿欢终于夸到告一段落,冲王昶眨眨眼,“昶昶,你说我是不是特厉害?”
王昶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他现在严重怀疑,汪顺平时跟他妹妹待在一起,是不是得随身带耳塞?这自夸的密集程度,比他打满三局双打还让人喘不过气。
旁边的小队员偷偷捅了捅队友:“她是不是把所有夸人的词都背下来了?连‘脚趾甲修剪得整齐’都能夸,我服了。”
队友点头:“估计还自己造了不少词,比如‘孔雀见了开屏’,这脑洞绝了。”
茶卿欢见王昶没反应,又凑过去:“哎,你咋不说话?是不是被我的魅力惊呆了?没事,我理解,很多人见到我都这样。”
王昶深吸一口气,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没有,你确实……很优秀。”
“那是!”茶卿欢得意地扬下巴,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摸出颗口香糖递过去,“给你,草莓味的,跟我一样甜。对了,我也会打羽毛球,昶昶,要不要跟我打一局?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美貌与球技并存’!”
王昶看着她举着球拍跃跃欲试的样子,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他现在宁愿去跟谌龙打五局单打,也不想跟这位“夸夸界天花板”切磋——谁知道她会不会一边打球一边继续夸自己,顺便再用清奇的角度夸他两句“捡球姿势比跳水还标准”?
训练馆的阳光正好,照在茶卿欢的粉色运动服上,泛着亮晶晶的光。她晃了晃手里的球拍,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显然对接下来的“羽毛球秀”充满期待。
而周围的人,已经开始默默祈祷:希望这姑娘打球的时候,能暂时忘了夸自己这回事吧!不然,他们的耳朵可能真的要“罢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