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的沙发硬邦邦的,林秋野翘着腿坐在上面,指尖还在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那是她在罪恶之城养成的习惯,摸到熟悉的布料,心里能踏实点。
校长坐在对面,脸色跟办公室的白墙似的,没等他开口说上两句“校规”,门就被推开了。
白景轩先跨进来,西装革履的,跟这办公室的严肃劲儿倒搭,只是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
他身后跟着白若遥,小姑娘穿着干净的校服,手里还捏着个保温杯,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活像受了多大委屈。
“校长,实在抱歉。”
白景轩没看林秋野,先冲校长弯了弯腰,语气又急又愧,“是我没教好妹妹,给学校添麻烦了。”
说着猛地转头瞪向林秋野,声音陡然沉下来,“林秋野!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踹门、伤老师,哪有半分学生的样子?还不快给校长和老师道歉!”
林秋野抬了抬眼皮,没动,嘴角反倒勾了下。
这头白景轩的话刚落,白若遥就跟着往前挪了两步,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担忧:
是啊姐姐,我知道你心里可能不痛快,可老师就算说了你几句,你也不能把他打成重伤,还把教室门踢坏呀……那样太吓人了。”
“说几句?”
”林秋野“嗤”地笑出声,猛地站起身,沙发腿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响。
她盯着白景轩,眼神里的冷意直往外冒,“白景轩,你们当这儿是戏台子?合起伙来给我摆台子呢?”
“不问前因后果,上来就扣罪名——你就这么当哥哥?”
她往前逼了一步,白景轩下意识退了半寸,她才转向白若遥,“还有你,‘打成重伤’?你亲眼看见了?还是你替那老师疼?”
白若遥被她看得一缩,往白景轩身后躲了躲,眼圈又开始泛红:“我、我就是听同学说的……”
“我来上京,没想惹事,就想老老实实上几天课。可这位老师呢?”
林秋野声音拔高,“把我锁在门外,装没看见!我敲门,没人理;我自报家门,他还装聋!我给足了他脸,是他自己不要——这也能怪我?”
她转头扫过白景轩和白若遥,眼神像淬了冰:“你们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智商都喂了狗?不问清楚就给我扣帽子?我在罪恶之都待了十年,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咬着牙说的,目光死死钉在白景轩脸上
“你该庆幸我当时没真发火。我要是真动了气,现在你们能不能站在这儿说话,都两说——搞不好你们现在见着的就是一个尸体了”
办公室里静得吓人。校长张了张嘴,没敢接话。
白景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看着林秋野眼里那点不加掩饰的狠劲,喉结滚了滚,竟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
白若遥也不吭声了,捏着保温杯的手指泛白,偷偷抬眼瞥了林秋野一眼,又飞快低下头,眼底闪过点慌乱,还有一丝丝得意。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要让,林秋野被千人唾骂,万人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