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外面声没过多久就歇了。
林秋野脚踩着个男生的胸口,那男生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动——旁边五六个跟班早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不是胳膊拧了就是膝盖磕青了,没一个还能站着的。
白若遥吓得脸都白了,死死攥着江叙的衣角,半个身子躲在他身后,眼眶红得像兔子,却不敢哭出声。
“我今儿个就多费点口水,给你们提个醒。”
林秋野碾了碾脚下的鞋,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子冷意,“我是从罪恶之都出来的,在那儿呆了十年。”
她抬眼扫过众人,眼神扫过之处,连地上的男生都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那地方什么都缺,就不缺人命。我能活下来,靠的不是运气,是脑子和拳头。”
话音落,她的目光钉在白若遥和江叙身上,那眼神里的狠劲,是白若遥从没见过的——不像之前的“泼辣”,是真沾着血的冷:
“你们依偎在爹妈怀里撒娇的时候,我在斗兽场跟狼撕咬;你们四处旅游的时候,我正跟人贩子拼命。”
“白若遥”
她一字一顿,“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给我使绊子。我要是真拼起命来,你们整个白家,不够给我陪葬的。我在罪恶之都的人脉,不是你能想象的。你老实待着,咱俩没仇;你要是不听,”
她瞥了眼地上哼哼的跟班,“剩下的,就只剩拳脚了。”
白若遥浑身一抖,眼泪“啪嗒”掉下来,往江叙身后缩得更紧了。
江叙却皱着眉没退,把白若遥往身后护了护,硬着头皮道:“你别吓她!这里是法制社会,你打人就是违法,真闹到警局,你随时可能进去!”
林秋野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
“报警?你不妨先看看,天台这附近的监控,是不是早被你这些‘好兄弟’破坏了?”
她又低头看向地上的人,声音放软了些,却更诛心
“你们跟着江叙混,无非是想捞点好处,但说白了,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们爸妈或许就你一个娃,哪些话该说、哪些事该认,自己掂量掂量。”
地上的几人对视一眼,脸色都变了——他们来堵人时,确实听江叙的吩咐,偷偷弄坏了天台入口的监控。
林秋野收回脚,转身想走,手刚碰到门把手,才想起门被锁了。
江叙见状,嘴角勾起点得意的笑:“钥匙在我这儿。但我不打算给你。”
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直接往楼下扔去,“门外面有我兄弟,我们约好了,半小时没下去,他们再开门,你还不是得靠我们才能出去”
林秋野回头,看了眼被锁死的铁门,又看了眼江叙那副“胜券在握”的脸,突然往后退了两步。
“你干什么?”江叙警惕地问。
没等他反应过来,林秋野抬脚就往铁门上踹——“砰!”
一声巨响,铁门晃了晃,没开。
江叙嗤笑:“别白费力气了,这是铁门,你……”
“砰!砰!砰!”
他的话没说完,林秋野连着补了三脚,每一脚都踹在门锁的位置。
最后一脚落下时,“哐当”一声巨响,锈迹斑斑的铁门竟直接被踹飞了出去,歪歪扭扭挂在门框上,锁芯彻底废了。
空气瞬间静了。
江叙脸上的笑僵住了,白若遥的哭声也卡了壳,连地上的跟班都忘了哼哼,一个个瞪着眼看那扇变形的铁门,又看林秋野。
林秋野拍了拍鞋上的灰,看都没看他们,径直从变形的门里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你们愿意在这儿聊,就慢慢聊。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