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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玄脸上的笑意依旧温和，话语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剥开那些虚假的温情，精准地扎进最柔软的部位。
宋玄“但是她身边的人，可不能这么随意。”
程以鑫抬起头，直视宋玄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即使被那目光看得心里发毛，他还是清晰地表达了立场。
程以鑫“林同学很好。”
宋玄“很好？”
宋玄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尾音微扬，像是在玩味一个有趣的笑话。
林绾舟“宋玄！你磨蹭什么？”
林绾舟从校门口快步走出来，皱着眉，她像是没看见剑拔弩张的氛围，径直走到宋玄身边，自然而然地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她仰头看着宋玄，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林绾舟“你怎么这么慢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她没有看程以鑫一眼，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似的。
宋玄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浓了些，抬手抚了抚林绾舟的长发。
宋玄“抱歉，临时有点事耽搁了，等久了吧？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绾舟笑得眉眼弯弯，完全无视了一旁的程以鑫，任性地晃了晃宋玄的胳膊。
林绾舟“我要吃新开的那家日料店的刺身。”
宋玄“好好，都依你。”
宋玄的语气宠溺又无奈，看林绾舟的眼神里满是纵容。
林绾舟这才转头看向程以鑫，她那双漂亮的杏眼弯成新月，闪烁着顽劣又恶作剧得逞的光。
少女的笑颜在夕阳下显得那么灿烂，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疏离与嘲讽。
林绾舟“程以鑫，周六别迟到啊，我可不等人。”
林绾舟目光扫过他车篮里那朵她丢弃的残花，眼尾弯了一下，掠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
林绾舟“还有，垃圾该丢就丢了，抱着不放……不嫌脏？”
她说完，也不等程以鑫回答，拽着宋玄的胳膊就往车那边走。
就像她喜欢说的那句话——坐过最烈的马，野过最烈的风，才会是她林绾舟。
林绾舟……
她本就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己又凭什么肖想呢？
可他脑海里还是她歪着头，用那种无辜又理直气壮的语气说“程以鑫，你相信我嘛”的模样。
少女的裙摆飞扬，像一捧轻盈的云，飘进了他心里最荒芜的土地上。
宋玄“周末愉快，程同学。”
宋玄微笑着道别，声音温和依旧，眼神却像冰锥，精准地刺向程以鑫握着车把的手，以及那朵刺眼的红。
直到那辆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入车流，消失在视野尽头，程以鑫才缓缓松开已经被他攥得指节泛白的手。
他低头，看着车篮里那朵被踩踏过、又被自己捡起的红玫瑰。
它确实碎了，脏了。
但它的红，依旧浓烈。
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残破卷曲的花瓣边缘。
喜欢。
他就喜欢这样的她。
那朵被撕碎的红玫瑰，就像是他被撕碎的心脏，每一片残骸都在挣扎着宣告自己的渴望。
他像一头甘愿为爱受苦的野兽，怀揣着无法言说的隐秘心思，在看见林绾舟的那一刻，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所有的话都被他固执地过滤掉了。
只剩下她撅着嘴说周六别迟到。
他的嘴角，又轻轻向上弯了起来，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坚定
程以鑫“林同学，我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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