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们需要理解缓动函数的基本原理。"苏曼敲着键盘，屏幕上跳出一串复杂的公式，"Ease-in和ease-out的区别，明白吗？"
林晓茶盯着满屏的代码，感觉像在看天书。她勉强点点头，实际上连"缓动函数"这个词都是第一次听说。
"那好，你来调整这个按钮的悬停效果。"苏曼把笔记本推到她面前，"用CSS写，很简单。"
林晓茶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她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江熠——他正俯身指导一个组员调试程序，侧脸在屏幕蓝光下显得格外专注。
"不会？"苏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嘲讽，"江学长没教过你基础吗？"
林晓茶的耳根烧了起来："我...我是美术设计岗..."
"哦？"苏曼挑眉，"那为什么会在开发组名单上？"她压低声音，"该不会真像论坛说的，是靠'特殊关系'吧？"
实验室的空调突然变得很冷。林晓茶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解——她确实连最简单的代码都不会写，确实是因为填错表才进的这个组，也确实...和江熠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怎么了？"江熠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林晓茶猛地回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
"没什么，"苏曼甜甜一笑，"只是林同学似乎对前端开发一窍不通呢。"
江熠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伸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个可视化界面："用这个。拖拽调整曲线，不需要写代码。"
林晓茶惊讶地抬头，对上江熠镜片后平静的目光。他没有多说什么，但这个小举动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让她快要窒息的心重新跳动起来。
"谢谢..."她小声说。
江熠微微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苏曼的脸色阴沉下来，把笔记本粗暴地拽回去："既然有'专属工具'，那你自己玩吧。"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林晓茶像被困在一场噩梦里。其他组员热烈讨论着"数据结构"、"算法优化"，她只能茫然地听着，连插话的勇气都没有。偶尔有人问她对UI设计的意见，刚开口就被苏曼以"技术实现难度大"为由否决。
休息时间，林晓茶逃也似地冲出实验室，躲进洗手间隔间里大口喘气。镜子里的自己眼眶发红，像个可笑的小丑。她拧开水龙头，冷水拍在脸上的刺痛感才勉强压下了那股想哭的冲动。
回到实验室时，她听到里面传来争论声。
"...至少该提前告诉她真相。"是陈默的声音。
"没必要。"江熠的语气依然冷静，"项目需要她的设计，这就够了。"
"那你为什么特意做那个可视化工具？普通美术生可没这待遇..."
"效率考量。"江熠打断他，"继续工作吧。"
林晓茶站在门外，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原来在江熠眼中，她只是一个"效率考量"？那些共撑一把伞的时光，那些关于猫咪的对话，都只是她的错觉吗？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实验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林晓茶挺直腰板，径直走到苏曼面前："请再教我一次缓动函数。我会认真学。"
苏曼惊讶地挑眉，而远处的江熠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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