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天还没完全黑，路灯已经亮起来了。严浩翔站在教学楼走廊尽头，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林子然画的简图歪歪扭扭，写着"城西老社区3号楼401"。
他把纸条塞进裤兜，目光穿过玻璃窗。贺峻霖正在收拾书包，动作很慢，像是在等什么人。
放学铃响了，走廊里很快热闹起来。贺峻霖站起来，背起单肩包就往外走。严浩翔装作去打球，跟在他后面两步远的位置。
雨后的空气有点潮，地上还留着水洼。贺峻霖走路很轻，几乎听不见脚步声。严浩翔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那天操场上他仰头喝水的样子。阳光落在他喉结上，一动一动的。
贺峻霖走到校门口停了一下，回头扫了一眼。严浩翔赶紧躲到树后，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巷口，街边的小吃摊飘来炸串的香味。贺峻霖在公交站台前停下，看了眼手表。严浩翔躲在电线杆后面，看着他上了公交车。
半小时后，车停在城西一片老旧社区前。严浩翔跟着下了车，远远看见贺峻霖走进一栋灰扑扑的居民楼。
这地方白天都少见人影，晚上更冷清。严浩翔靠在墙边，数着楼道里的脚步声。他摸出手机给林子然发消息："到了，3号楼。"
过了一会，楼上窗户亮了盏灯。严浩翔正想凑近点看清楚，突然听见身后有动静。他猛地转身，看到个戴鸭舌帽的人往楼里走。
那人动作很轻，像是在刻意隐藏行踪。严浩翔皱眉，这个人刚才在学校门口也见过，是那几个议论贺峻霖的学生之一。
楼道里一股霉味，混着潮湿的水汽。严浩翔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往上走。三楼时，他听见上面传来脚步声，赶紧躲进拐角。
"别跟着我。"贺峻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严浩翔抬头，看见他站在四楼台阶上，手里握着钥匙，眼神冷得像冰。
"谁稀罕跟着你。"严浩翔嗤了一声，继续往上走。
贺峻霖没再说话，开门进了屋子。门关得很轻，但严浩翔听得出那股不耐烦。
他在楼下转悠到天黑，楼上的灯一直亮着。偶尔有影子晃过窗户，看得不太真切。正想着要不要离开，楼道门突然开了。
贺峻霖走出来，穿着深色外套。他看见严浩翔，眉头微皱："你怎么还在这？"
"我住这不行？"严浩翔双手插兜，歪着头看他。
贺峻霖没理他，径直往楼下走。严浩翔立刻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小区门口，贺峻霖突然停住。
"你想知道什么？"他转身，月光打在他脸上，映出眼下的青黑。
"你是谁？"严浩翔往前迈了一步，"为什么来我们学校？打架用的那些招式，不是普通人能学会的吧？"
贺峻霖看着他，几秒后开口："学校规定不允许打架。"
"少他妈跟我打官腔。"严浩翔咬牙，"那天你反制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些？"
贺峻霖没回答，转身又要走。严浩翔伸手拦住他："你就打算这么躲着？"
"这不是你能管的事。"贺峻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严浩翔盯着他看，突然伸手去抓他手腕。贺峻霖动作更快，下一秒严浩翔就被按在墙上，手腕被扣住。
"我说了，"贺峻霖低头看着他，呼吸很轻，"别靠近。"
严浩翔疼得皱眉，却还是笑："你要是真不想让我靠近，就不会让我在这里站这么久。"
贺峻霖的手顿了一下。月光下，严浩翔看见他睫毛颤动，眼神闪过一丝挣扎。
"你不懂。"贺峻霖松开手，声音比刚才更低，"有些事，知道了反而不好。"
"我不怕。"严浩翔揉着发红的手腕，"你要躲什么？还是说……你在等人？"
贺峻霖突然转身，大步往楼里走。严浩翔赶紧跟上去，在他推门时伸手挡住。
"你到底在怕什么？"他问。
贺峻霖没有回答，只是用力推开他。门重重关上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带着前所未有的情绪，像是无奈，又像是……怜悯。
楼道里安静下来，只有远处传来的警笛声。严浩翔站在原地，感觉手背还残留着贺峻霖的体温。
屋内，贺峻霖靠在门后，深吸了一口气。他从衣领里拉出一个银色小物件，按下按钮，蓝光一闪。
"情况有变。"他低声说，"他在逼近，我需要时间。"
窗外的月亮藏进了乌云里，整个城西笼罩在一片寂静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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