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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人生模拟器─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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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献给我眼中最独特，最有爱，最长情，最美好的张泽禹。

张泽禹，十八有路，来日方长。

爱有回声，不信你听。爱你的人，你的生生都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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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3w+

坚强温柔细腻航x温柔坚定勇敢禹

张泽禹生贺，观文愉快

01.

九月的阳光依然灼热，张泽禹站在新学校的大门前，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书包带。他能感觉到周围经过的学生投来的好奇目光，听到那些刻意压低却依然清晰的窃窃私语。

"看他的眼睛..."

"哇，是真的不一样的颜色..."

"好奇怪..."

张泽禹低下头，让额前的碎发稍微遮住眼睛，加快脚步向教务处走去。十七年的人生里，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反应——左眼浅褐，右眼深蓝的异色瞳孔，注定了他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尽管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转学手续办理得很顺利。教务处的老师只是多看了他两眼，就恢复了职业性的微笑，告诉他班级和注意事项。

"张泽禹同学，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找位学长带你去熟悉校园。"老师拿起电话拨了个短号。

不到五分钟，敲门声响起。

"报告。"

一个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张泽禹下意识地转身，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左航，这是新转来的张泽禹同学，你带他参观一下校园，然后送他去高二(3)班。"老师交代道。

"好的，老师。"名叫左航的男生点点头，转向张泽禹，伸出手，"你好，我是左航，学生会文艺部的。"

张泽禹迟疑了一下，才伸出手轻轻握了握，"张泽禹。"

他等着对方露出那种看到自己眼睛后惊讶或好奇的表情，但左航只是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资料袋，转身推开了门。

"我们先从教学楼开始吧，这样你上课不会迷路。"左航边走边说，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聊天。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勾勒出左航的侧脸轮廓。他比张泽禹高出小半个头，穿着整洁的校服，说话时会微微转头确保对方在听，但目光始终礼貌地停留在张泽禹的脸上，没有刻意避开，也没有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看。

"这里是图书馆，中午和放学后开放，文艺部每周三会在这里办读书会，有兴趣可以来看看。"左航推开玻璃门，示意张泽禹进去。

图书馆里零零散散坐着一些学生，有几个抬头看过来，张泽禹立刻感到一阵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左航身后躲了躲。

左航似乎注意到了，不动声色地调整位置，挡住了大部分视线，"我们去看看新书区吧，听说刚进了一批音乐相关的书，你平时喜欢音乐吗？"

"嗯，会弹一点吉他。"张泽禹轻声回答，有些惊讶于左航的敏锐。

"真的？我也是！不过水平很菜。"左航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学校有个乐队，虽然水平一般，但氛围很好，要不要考虑加入？"

张泽禹摇摇头，"我不太习惯...人多的地方。"

左航没有坚持，只是点点头，"理解。不过音乐教室中午一般没人，你要是想练习可以去那里，304室那间钢琴有点走音，但隔音效果最好。"

张泽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左航是怎么知道自己会想要一个独处空间的？

参观持续了大约半小时，左航带他走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甚至包括一些"非官方推荐但很实用"的地方，比如食堂哪个窗口阿姨给的菜量最多，操场后面哪棵树下最阴凉适合午休。

"差不多就这些了。"最后左航停在高二年级的教学楼前，"你的班级在三楼右转第二个教室。需要我陪你上去吗？"

张泽禹摇摇头，"不用了，谢谢。"他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多说些什么，毕竟左航是转学以来第一个正常和他说话的人。

左航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学校第一周通常比较难熬，有人带路会好很多。"

交换联系方式后，左航看了眼手表，"我得去学生会了，中午如果有空可以一起吃饭？食堂二楼的小炒肉不错。"

张泽禹点点头，虽然不确定自己是否会真的赴约。看着左航挥手离去的背影，他第一次感到这个陌生的校园似乎没有那么令人畏惧了。

阳光依旧灼热，但张泽禹觉得，今天的阳光，好像有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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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张泽禹轻轻推开304音乐教室的门，确认里面空无一人后，才松了口气走进去。转学已经三天了，班级里的同学虽然不再明目张胆地议论他的眼睛，但那些好奇的、探究的目光依然如影随形。

他将书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取下挂在墙上的吉他。这是一把老旧的练习琴，琴颈上布满划痕，但音准还不错。他轻轻拨动琴弦，熟悉的触感让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

窗外阳光正好，树影婆娑。张泽禹的手指开始在琴弦上舞动，一段流畅的旋律流淌而出。这是他最近在写的一首歌，关于孤独，关于被当成异类的感受。他闭上眼睛，轻声哼唱起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这把吉他。

"真好听。"

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张泽禹猛地睁开眼，手指在琴弦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左航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便当盒，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

"抱歉，吓到你了。"左航走进来，在张泽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我敲门了，可能你太专注没听见。"

张泽禹将吉他放到一边，下意识地拨了拨额前的头发，试图遮住右眼。"没、没关系。"

左航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便当盒推到他面前。"食堂今天有糖醋排骨，我记得你昨天夹了这个菜，猜你可能喜欢，就帮你带了一份。"

张泽禹愣住了。他没想到左航会记得这种小事。"谢谢...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猜的。"左航打开自己的便当盒，"昨天路过听到里面有吉他声，今天又看到你一下课就往这边跑。"他夹起一块排骨塞进嘴里，"一个人吃饭多无聊，以后一起吧？"

张泽禹低头看着便当盒里色泽诱人的排骨，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他小心地夹起一块放进嘴里，甜酸的味道在舌尖绽放。"...好。"

就这样，每天中午在304音乐教室共进午餐成了两人的秘密约定。左航总是能找到各种话题，从音乐到电影，从学校趣事到社会新闻，而张泽禹则慢慢学会了接话，偶尔甚至会被逗笑。他发现左航有种特别的魔力，能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周五的音乐课上，老师宣布要进行个人才艺展示。

"张泽禹同学，听说你会弹吉他？"音乐老师翻看着名册，"作为新同学，要不要给大家展示一下？"

全班的目光瞬间集中过来，张泽禹感到一阵窒息。他能感觉到那些视线不是落在他的脸上，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他的手指开始微微发抖，喉咙发紧。

"我..."

"老师，"左航突然举手，"张泽禹最近在准备一首原创曲目，可能还没完全准备好。不如让他下周再表演？"

音乐老师想了想，点头同意："那好吧，下周一记得准备好。现在谁来？"

张泽禹感激地看了左航一眼，后者悄悄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然而到了下周一，张泽禹还是没能逃脱表演的命运。当他被叫到名字时，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抱着吉他站在讲台前，看着下面几十双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我...这首歌叫《颜色》..."他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手指在琴弦上颤抖着，弹出的前几个音都走了调。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左航。坐在第一排的左航正专注地看着他，用口型无声地说着："看着我，只看我。"

张泽禹深吸一口气，将视线固定在左航脸上。左航的眼睛里盛满了鼓励和信任，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微笑。慢慢地，张泽禹的手指找回了感觉，旋律开始流畅起来。

"有些人生来与众不同，

像是打翻了调色盘的梦，

他们说我眼中藏着星河，

却没人问过我是否寂寞..."

歌声渐渐变得坚定，张泽禹甚至敢偶尔将目光从左航脸上移开，扫过其他同学。令他惊讶的是，他看到的不是嘲笑或猎奇，而是专注和欣赏。当他弹完最后一个和弦，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太棒了！"音乐老师激动地说，"张泽禹，你的才华令人惊艳！"

张泽禹红着脸回到座位上，心脏砰砰直跳。左航在桌下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肘，递过来一张纸条："我就知道你能行。"

那天放学后，张泽禹第一次感受到了轻快。他哼着歌走出校门，却在拐角处被三个陌生男生拦住了。

"哟，这不是'鸳鸯眼'吗？"领头的男生染着一头黄发，不怀好意地凑近，"听说你今天在班上大出风头啊？"

张泽禹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墙壁。"请让一下..."

"让一下？"黄毛男生大笑起来，"你们听见了吗？这小娘炮叫我让一下！"他突然伸手抓住张泽禹的头发，"让我好好看看这双怪眼睛值多少钱！"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张泽禹闭上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放开他！"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张泽禹睁开眼，看到左航一把推开了黄毛男生。

"滚远点！"左航挡在张泽禹面前，声音里是他从未听过的怒气。

黄毛男生踉跄了一下，脸色阴沉下来。"找死是吧？兄弟们，上！"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左航拉着张泽禹的手腕就跑，身后三个男生紧追不舍。他们穿过小巷，跳过围栏，左航始终紧紧抓着张泽禹的手。就在即将甩掉追兵时，左航被突然伸出的树枝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

"左航！"张泽禹惊恐地蹲下身，看到左航的膝盖已经鲜血淋漓。

"别管我，你快跑！"左航试图站起来，却因疼痛而皱眉。

张泽禹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突然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举动。他抓起地上的一块砖头，站到左航前面，声音颤抖却坚定："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也许是他的表情太决绝，也许是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警笛声，三个男生骂骂咧咧地转身跑了。

张泽禹立刻丢下砖头，扶起左航。"能走吗？我家就在附近，我帮你处理伤口。"

左航惊讶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张泽禹家没人，父母都还在上班。他让左航坐在沙发上，翻出医药箱，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伤口。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左航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在开玩笑，"张泽禹同学英勇退敌记。"

张泽禹的手抖得厉害，消毒水差点洒出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胡说什么呢。"左航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是他们太混蛋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他顿了顿，"不过说真的，你刚才挡在我前面的样子...挺帅的。"

张泽禹的脸一下子红了，手上的棉签不小心按重了些，左航顿时"嘶"地倒抽一口冷气。

"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左航笑着看他，"第一次有人为我打架，值了。"

处理完伤口，张泽禹坚持要送左航回家。左航的右腿膝盖受伤，走路不便，张泽禹就让他搭着自己的肩膀，两人慢慢挪动。

"你这样回家，你爸妈会不会..."

"我爸常年出差，我妈上夜班，家里就我一人。"左航轻描淡写地说，"习惯了。"

张泽禹第一次听左航谈起家里的事，心里泛起一丝酸涩。"那...这几天我放学去你家帮你补课吧，你这样子肯定不方便走动。"

左航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我家有点乱，你别介意。"

第二天放学后，张泽禹按照左航给的地址找到了他家。那是一栋老旧的公寓楼，楼道灯光昏暗，但左航的家却出乎意料地整洁。不大的客厅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整面墙的CD架，按音乐类型和年代排列得整整齐齐。

"哇..."张泽禹忍不住惊叹，"这些都是你的？"

左航拄着临时借来的拐杖，骄傲地点点头："从初中开始收集的，有些是我爸年轻时留下的。"

张泽禹走近细看，发现从古典到摇滚，从爵士到民谣，几乎涵盖了所有音乐类型。他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CD盒，停在一张黑胶唱片上。"这是...齐柏林飞艇的限量版？"

"你认识？"左航眼睛一亮，"这张是我十五岁生日时，舅舅从英国寄来的。"

"我爸爸也喜欢他们。"张泽禹小心地取出唱片，"可以听听吗？"

左航咧嘴笑了："当然！"

那天晚上，他们听了三张专辑，聊了无数关于音乐的话题。张泽禹发现左航对音乐的理解远超他的想象，而左航则惊喜于张泽禹对各种音乐风格的广泛涉猎。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懂音乐的人，"左航真诚地说，"尤其是我们同龄人。"

张泽禹低头笑了笑："因为...音乐不会在意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左航愣了一下，随即伸手轻轻碰了碰张泽禹的脸颊。"你的眼睛很美，像两颗不同的宝石。"

那一刻，张泽禹感到心脏漏跳了一拍。房间里只有唱片机传来的吉他独奏，和两人逐渐同步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