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暖与掌心痣
第一章 光脚的冬日序曲
十二月的A市被初雪覆盖,银装素裹的庭院外,黑色宾利缓缓驶入车库。池骋推开车门,带着一身寒气走进玄关,刚脱下定制大衣,就看见客厅地毯上蜷着个毛茸茸的身影。
吴所谓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膝盖上摊着本设计杂志,光洁白皙的脚丫正随着电视里的音乐轻轻晃动。地暖明明开得很足,他却故意把脚往地毯外探,脚趾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蜷了又伸,像只调皮的猫在试探边界。
“吴所谓。”池骋的声音低沉,带着穿透性的冷意,在暖融融的客厅里划出一道无形的线。
吴所谓身体一僵,脚趾瞬间蜷缩起来,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把脚缩回地毯。他转过头,脸上堆起讨好的笑:“阿骋回来啦?今天好早呀。”他晃了晃脚丫,试图蒙混过关,“地暖热得很,一点都不冷。”
池骋缓步走过来,188cm的身高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他俯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住吴所谓的脚踝,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对方瑟缩了一下。“热?”他挑眉,指腹摩挲着微凉的脚背,“昨天是谁半夜打喷嚏,抱着我胳膊说膝盖凉?”
“那、那是巧合!”吴所谓梗着脖子反驳,小脾气上来了,故意把脚往地板上一跺,“我身体健康得很,踩踩地板怎么了?金圈大佬还管别人光脚?”
池骋的眼神沉了沉。他最不喜吴所谓这副任性模样,尤其是拿自己身体赌气。上周流感肆虐,小家伙刚发过烧,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黑,居然还敢仗着地暖胡来。
“把拖鞋穿上。”他起身走到玄关,把那双毛茸茸的小熊拖鞋踢到沙发边,“我早上出门怎么跟你说的?”
“忘了。”吴所谓别过脸,故意用杂志挡住脸,声音闷闷的,“你管天管地,还管我光脚踩地板?池骋你是不是闲得慌?”
这话像根细针,刺破了池骋刻意维持的平静。他几步走回沙发前,一把抽走杂志,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炸毛的人:“吴所谓,你再说一遍?”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他,除非是真的动了气。
吴所谓被他冷冽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心里却更委屈了。他知道池骋是关心他,可这种事无巨细的管束让他窒息。从早餐必须喝热牛奶到晚上十点必须睡觉,从冬天不能吃冰淇淋到出门必须戴围巾,池骋像个严苛的家长,把他的生活圈得密不透风。
“我说你管太多!”他猛地站起来,光脚踩在地板上,故意挺了挺胸脯,“我是成年人,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想光脚就光脚,想熬夜就熬夜,你凭什么管我?”
地板的凉意顺着脚底蔓延上来,他打了个寒颤,却倔强地不肯退缩。
池骋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眼底翻涌着阴鸷的情绪。他最恨的就是吴所谓说这种话,好像他的关心全是束缚。过往那些露水情缘,他从不过问对方的生活,唯独对这个小家伙,他掏心掏肺地疼着护着,却被当成枷锁。
“好。”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管你。”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大衣,“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冻病了也别找我。”
“砰——”厚重的实木门被甩上,震得墙上的艺术画都晃了晃。
吴所谓僵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客厅里暖融融的,他却觉得浑身发冷,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他不是真的想气池骋,只是想撒撒娇,想让对方软声哄他,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赌气似的,他故意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嘴里念念有词:“谁稀罕你管?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可越走越觉得冷,膝盖泛起熟悉的酸胀感,那是上次发烧留下的后遗症。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雪越下越大。吴所谓蜷缩回沙发,抱着抱枕缩成一团,心里空落落的。他以为池骋气消了就会回来,可墙上的挂钟时针都指向九点了,玄关还是没有动静。
“骗子……”他小声嘟囔,眼泪掉在抱枕上,洇出一小片湿痕,“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迷迷糊糊间,他觉得越来越冷,脑袋也开始发沉。朦胧中好像看到池骋回来,正皱着眉摸他的额头,可他想伸手抓住对方,却怎么也抬不起胳膊。
第二章 风雪里的追寻
池骋其实没走远。他把车停在街角,看着别墅二楼暖黄的灯光,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得飞快。他知道吴所谓在赌气,那小家伙吃软不吃硬,可这次他是真的气狠了——气他不爱惜自己,更气他说的那句“附属品”。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他终究没忍住,给管家发了条消息:“先生睡了吗?”
管家秒回:“小先生在沙发上睡着了,没盖毯子,好像有点发烧。”
池骋的心猛地一沉,推开车门就往回冲。风雪打在脸上生疼,他却毫不在意,只想立刻回到那个不听话的小家伙身边。
用指纹解锁开门,客厅里果然一片寂静。吴所谓蜷缩在沙发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带着浓重的鼻音。池骋快步走过去,手背贴上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口一紧。
“吴所谓。”他轻声叫他,指尖轻轻拍着他的脸颊。
小家伙嘤咛一声,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他,眼泪瞬间涌了上来:“阿骋……你回来了……”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头疼……”
池骋的心像被揉皱了,所有的怒气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心疼。他弯腰把人打横抱起,小家伙轻得像片羽毛,在他怀里不安地蹭了蹭,滚烫的呼吸洒在他颈窝。
“别动。”池骋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软,抱着他往卧室走,“发烧了,我去拿药。”
吴所谓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眼泪掉在他衬衫上:“你别生气了……我再也不光脚了……”
池骋没说话,把他轻轻放在床上,转身去拿药箱。退烧药、温水、湿毛巾一一备齐,他坐在床边,想把人扶起来喂药,却被吴所谓躲开了。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小家伙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睫毛上挂着泪珠,“你刚才好凶……”
池骋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可想到他屡教不改的性子,又硬起心肠。他把水杯和药片递过去,语气冷硬:“自己吃。”
吴所谓愣住了,他没想到池骋还这么冷冰冰的。以前他生病,池骋总是小心翼翼地喂他吃药,会抱着他讲故事,会把暖水袋焐热了塞进他怀里。可现在……
“你喂我……”他拉着池骋的衣角撒娇,声音软糯,带着哭腔,“头疼得动不了……”
池骋却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站起身:“自己选的路,自己走。吴所谓,你不是要自由吗?吃药这点小事,总不用我管了吧?”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吴所谓心上。他看着池骋冷漠的侧脸,眼泪掉得更凶了,抓起药片就着温水吞下,动作赌气似的又快又急,呛得咳嗽起来。
池骋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指节攥得发白。他何尝不想转身抱抱那个哭得抽噎的小家伙?可他太了解吴所谓了,这次不给他个教训,下次只会变本加厉地胡闹。
“睡吧。”他丢下两个字,转身走出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客厅里,池骋靠在墙上,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复杂。过往那些情人,他从不会投入半分真心,更不会为谁动气。可遇到吴所谓后,他所有的原则都被打破了。他想把这个小家伙护在羽翼下,想让他永远健康快乐,却忘了对方也是个有脾气的成年人。
卧室里,吴所谓听着客厅里隐约的动静,知道池骋没走。他裹着被子缩在床头,心里又委屈又后悔。他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不该故意气池骋,更不该拿自己的身体赌气。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有人走进来,用温热的毛巾擦他的额头,动作轻柔得不像话。他想睁开眼看看,眼皮却重得像粘了胶水。黑暗中,他好像听到池骋在耳边低语:“傻大宝,非要这样才甘心……”
第三章 检讨与掌心的温度
第二天早上,吴所谓是被饿醒的。烧已经退了,头还有点晕,嗓子干得发疼。他掀开被子下床,脚刚碰到地板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缩了回来——昨晚的教训太深刻,他现在看到冰凉的地板就发怵。
卧室门被推开,池骋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白粥、小菜和一杯温水。他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面无表情地说:“醒了?把粥喝了。”
吴所谓看着他冷冰冰的侧脸,心里有点发怵,乖乖点头:“哦。”他拿起勺子小口喝粥,不敢看池骋,客厅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今天不用去公司?”他小声问,试图打破沉默。他们合伙开的艺术装饰公司刚起步,池骋最近忙得脚不沾地。
“请假了。”池骋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他身上,“陪你。”
吴所谓的心微微一动,抬头想对他笑,却撞进对方冰冷的眼眸里,那点悸动瞬间熄灭了。他低下头继续喝粥,心里七上八下的——池骋这态度,明显是还没消气。
吃完早餐,池骋果然开口了:“跟我来书房。”
吴所谓的心跳漏了一拍,磨磨蹭蹭地跟在他身后。书房里弥漫着雪松和墨香,池骋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书桌上放着一叠信纸和一支钢笔,旁边还有张便签,上面是池骋苍劲有力的字迹:检讨书写作要求。
吴所谓的脸瞬间垮了:“写检讨?池骋你太过分了!我都多大了……”
“二十四岁。”池骋打断他,语气平淡,“不小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他推过来一张纸,“五百字,把自己的错误写清楚,把以后该怎么改正写明白。半小时后我检查。”
“我不写!”吴所谓把信纸推回去,小脾气又上来了,“我没错!就算有错也不用写检讨!”
池骋抬眸看他,眼神冷得像冰:“要么写检讨,要么这个月的甜品额度取消。”
“你!”吴所谓气结。他最爱的那家法式甜品店,池骋上个月刚给他办了黑卡,这简直是掐住了他的命脉。
看着池骋不容置喙的眼神,吴所谓知道讨价还价没用。他委屈地拿起钢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笔尖在纸上戳来戳去,就是写不出一个字。
池骋假装没看见他的眼泪,低头处理文件。其实他的余光一直没离开过小家伙,看着他红着眼圈咬着下唇的样子,心里早就软了千百遍。可他知道不能退让,吴所谓这性子,不狠狠治一次,永远记不住教训。
半小时后,吴所谓把写得歪歪扭扭的检讨推过去。纸上的字迹断断续续,还有几处被眼泪晕开的痕迹,显然是边哭边写的。
池骋拿起检讨,眉头越皱越紧。五百字的检讨,一半在抱怨地板太凉,一半在控诉他管得太宽,至于改正措施,只潦草地写了“以后尽量穿拖鞋”几个字。
“吴所谓。”他把检讨扔回桌上,声音冷得像冰,“你这是在敷衍我?”
“我没有!”吴所谓立刻反驳,眼泪掉得更凶了,“我就是不会写检讨嘛!你欺负人!”
“不会写就重新写。”池骋的态度很坚决,“六百字,把错误逐条列清楚,下午两点前交给我。如果还是这种态度,就继续加字数。”
吴所谓气鼓鼓地拿起信纸,转身跑出书房,把自己关进了卧室。卧室门“砰”地一声信纸,震得墙上的照片都晃了晃。
池骋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他知道这样对吴所谓很严厉,可他别无选择。这个小家伙太不爱惜自己了,总是仗着年轻和他的宠爱肆意妄为,不给他点教训,迟早要吃大亏。
中午吃饭时,吴所谓依旧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地扒拉着碗里的饭。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的样子,脸颊上还有淡淡的泪痕。
池骋没说话,只是把他爱吃的虾仁都夹到他碗里。吴所谓也不拒绝,默默吃着,却始终没看他一眼,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下午两点整,吴所谓拿着写好的检讨敲开了书房的门。池骋正在打电话,看到他进来,对着电话说了句“先这样”就挂断了。
“写好了?”他接过检讨,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
吴所谓低着头“嗯”了一声,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池骋认真看着检讨,这次
池骋认真看着检讨,这次的字迹工整了许多,内容也详细了不少。小家伙不仅写了自己不该光脚踩地板,不该跟他吵架,不该说伤人的话,还写了具体的改正措施,比如“每天睡前把拖鞋摆在床边”“在家必须穿厚袜子”“降温时要穿家居鞋”等等。
他看完后没说话,把检讨放在桌上,指了指书桌前的小凳子:“过来,坐下。”
吴所谓心里咯噔一下,慢吞吞地走过去坐下,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惩罚。
池骋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将他完全笼罩住,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吴所谓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心脏砰砰直跳。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池骋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知道了……”吴所谓的声音细若蚊蝇,“我不该光脚踩地板,不该不听你的话……”
“只是这样吗?”池骋微微俯身,目光落在他脸上,“你明知道自己膝盖不好,还故意光脚;我跟你好好讲道理,你却跟我发脾气;我说过无数次冬天要保暖,你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吴所谓,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都会纵容你?”
“不是的……”吴所谓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我就是……就是觉得你管得太多了……”
“我管你,是因为我在乎你。”池骋的声音冷硬,“如果我不管你,你可以一直光脚到冬天结束,直到再次发烧、生病,甚至更严重。可我做不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伤害自己。”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把手伸出来。”
吴所谓愣住了,不解地看着他:“干嘛?”
“伸手。”池骋的语气不容置疑。
吴所谓犹豫了半天,还是慢吞吞地伸出了右手。他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心里有颗小小的痣,是池骋最喜欢亲吻的地方。此刻这只手却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池骋看着他颤抖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被冰冷覆盖。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带着薄茧的掌心悬在吴所谓手背上,迟迟没有落下。
“啪——”
清脆的响声在书房里回荡。池骋的手掌落在吴所谓的手心上,力道不算重,却足够让他清晰地感受到疼痛。温热的掌心瞬间泛起一片红痕,那颗小小的痣在红痕中若隐若现,格外显眼。
吴所谓的肩膀猛地一颤,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掉在膝盖上。不是因为多疼,而是因为池骋真的打了他。这个把他宠上天的男人,这个连他皱下眉头都心疼的男人,居然真的动手了。
“知道错了吗?”池骋的声音依旧没有温度,掌心却微微发烫。
“呜……知道了……”吴所谓哽咽着回答,抽噎声越来越大,“我再也不敢光脚了……你别生气了……”
“啪——”
又是一声轻响,落在同一位置。这次吴所谓疼得瑟缩了一下,眼泪掉得更凶了,哭声里带着浓浓的鼻音:“阿骋……我错了……真的错了……”
池骋看着他哭得通红的眼睛,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抬手想再落下时,手腕却被吴所谓一把抓住。小家伙的手指冰凉,微微颤抖着,掌心的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别打了……”吴所谓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睫毛上挂着泪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穿拖鞋……一定听你的话……”
池骋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吴所谓泛红的掌心,又看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里的坚硬瞬间崩塌。他反手握住吴
地暖与掌心痣
第三章 检讨与掌心的温度
所谓的手,将那只泛红的手掌捧在掌心,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红痕处,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傻大宝。”他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早这样听话,不就不用受这疼了?”
吴所谓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放声大哭。积攒了两天的委屈、害怕和愧疚,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爆发出来。滚烫的眼泪浸湿了池骋的羊绒衫,哭声里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嘟囔:“你坏蛋……你居然打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池骋任由他抱着,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一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刚才还冰冷的眼神,此刻盛满了宠溺和心疼,哪里还有半分严厉的样子。
“是我不好,不该打你。”他低头在吴所谓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放得又轻又软,“但你要记住这次的疼,记住光脚会生病,记住不听话会让我担心。”
吴所谓在他怀里摇摇头,又点点头,哭得更凶了。其实他一点都不怪池骋打他,他只是气自己不听话,气自己让池骋担心,气自己让两个人都受了委屈。
哭了很久,吴所谓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只是还在抽噎着,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他赖在池骋怀里不肯起来,把脸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鼻尖蹭到池骋的锁骨,带着浓重的鼻音撒娇:“疼……手疼……”
池骋低头看了看他泛红的掌心,心里一阵愧疚。他把那只手捧起来,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又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按摩着:“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掌心,带着池骋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原本轻微的疼痛感似乎真的减轻了许多。吴所谓舒服地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抓住了池骋的衣角。
“下次还敢不听话吗?”池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认真。
吴所谓用力摇头,眼睛红红的,像只认错的小兔子:“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穿拖鞋,一定听你的话……”
“不止这些。”池骋捏了捏他的脸颊,“还要按时吃饭,不许熬夜,冬天不许吃冰淇淋,膝盖不好就少穿破洞裤……总之,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吴所谓重重地点头,把脸往他掌心蹭了蹭,“那你也不许再生气了,不许再冷冰冰地对我……”
“好。”池骋笑了,眼底的冰霜彻底融化,只剩下温柔的笑意,“不生气了,也不冷冰冰对你了。”他低头吻掉吴所谓脸上的泪珠,“饿不饿?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南瓜粥。”
提到吃的,吴所谓的眼睛亮了亮,吸了吸鼻子:“饿……还要吃草莓蛋糕……”
“刚退烧,不能吃甜的。”池骋刮了下他的鼻子,语气带着宠溺的无奈,“等你彻底好了,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低糖甜品店,好不好?”
“好!”吴所谓立刻破涕为笑,在他怀里蹭了蹭,“池骋你真好!”
池骋抱着他笑了笑,心里却在默默叹气。这小家伙,真是吃准了他舍不得真生气。不过看着他重新露出笑容的样子,刚才所有的严厉和心疼,似乎都有了意义。
他把吴所谓从地上拉起来,牵着他的手走出书房。经过客厅时,吴所谓突然停住脚步,指着玄关处的拖鞋架:“你看!我把拖鞋都摆好啦!”
池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几双毛茸茸的拖鞋整齐地摆放在鞋架上,旁边还放着几双厚袜子。他心里一暖,弯腰把吴所谓打横抱起:“我们的大宝终于长大了。”
吴所谓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他知道,池骋的教训虽然严厉,但每一句都藏着浓浓的爱意。以后他要乖乖听话,好好照顾自己,再也不让这个腹黑又温柔的男人担心了。
第四章 暖冬里的甜与软
下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吴所谓窝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暖水袋,脚上穿着厚厚的珊瑚绒袜子,正看着池骋在厨房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