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刚滑过屏幕最后一下，闻言抬眼，眼尾先弯了弯，拖了点哄人的尾音
张家玮“好好好——不删，绝对不删。”
话落拇指按灭屏幕往身后藏——这招他打小学就用。她“啧”了声，伸手去够，他顺着往后缩半寸，另只手虚虚挡在她身前，指尖快碰到她袖口时又收了收。她指尖快勾到手机壳，他偏头躲开，她索性踮脚追过去，胳膊肘蹭着他胳膊时，声音里带点装出来的急
张家玮“我瞧这张明明挺好看的，你看这角度，糊糊的刚好——你别真删呀。”
他瞧着她眼尾没藏好的笑，喉间压着声气，指尖在身后偷偷点了“收藏”，面上偏皱了眉。她见他这模样，伸手拽他袖口晃了晃，语气软下来
沈清允“别闹了，给我呗。”
他低头时，正撞进她眼里的促狭——原是早看穿了。指尖收了戏，把手机递过去，声音里带点笑
张家玮“没删。”
她接过来划开相册，见照片安安稳稳躺着，抬眼就往他脸上甩了个白眼，指尖捏着手机往他胳膊上磕了下
沈清允“真讨厌。”
末了低头瞅照片，小声嘟囔
沈清允“本来就好看，这角度，糊糊的刚好。”
他听着这声“真讨厌”，没忍住勾了下她的发尾，指尖蹭过她耳尖时带点笑
张家玮“也就你把糊图当宝贝。”
尾音懒懒散散的，却没忘了补句
张家玮“藏收藏夹里了，删不了。”
她被他指尖蹭得耳尖有点热，抬手拍开他的手，却没真用力，眼尾还勾着笑
沈清允“本来就是宝贝。”
说着晃了晃手机，屏幕亮着那张糊图
沈清允“藏好啊，丢了我可找你算账。”
他低笑一声，指尖又勾了勾她的发梢，这次没躲她拍来的手，任由她拍在手腕上
张家玮“丢不了。”
他抬抬下巴，眼尾斜斜挑着，带点笃定的懒
张家玮“你拍的，就算糊成马赛克，我书里还能夹张实体的。”
话落往旁边退了半步，躲开她要踹过来的脚，笑意漫到眼底——小时候她画坏的风筝，他不也偷偷粘好，挂在老家房檐下挂了好几年。
打闹的劲儿刚歇，沈清允揉了揉被张家玮碰乱的头发，往巷口望了眼，随口道
沈清允“哎，楠楠他们怎么还没来呢？”
张家玮正弯腰拾掇地上的烟花碎屑，闻言直起身
张家玮“快了吧，应该是陪着爸妈吃饭呢。”
话没说完，巷口就传来噔噔的脚步声，跟着是清脆又响亮的喊
楠楠“小鱼姐！玮玮哥！”
沈清允眼睛一亮
沈清允“你们可算来啦。”
跑在前头的小姑娘已经扑到近前，一把攥住她的手，后面几个孩子也跟着涌过来，个个穿得圆滚滚的，棉服上的绒毛沾着雪沫，像群揣了棉花的小团子。
沈清允捏了捏那小姑娘的手，故意板了下脸，语气却软
沈清允“你们怎么来这么晚？我和你们玮玮哥的烟花都快放完了，才见着人影。”
楠楠“哎呀小鱼姐，我们真不是故意来晚的！”
小朋友攥着沈清允的手晃了晃，棉服袖子蹭得沈清允手腕痒痒的
楠楠“我妈非让我吃完饺子再出来，说年初一得吃圆乎了才吉利。”
沈清允被她晃得笑出声，拍了拍他的手背
沈清允“好啦好啦，知道你们不是故意的。剩下的烟花还够，来，咱们一起玩。”
楠楠“好耶！”
几个小孩立刻欢呼起来，围着沈清允叽叽喳喳说开了。
旁边的张家玮刚把最后一个烟花筒摆好，抬眼时正撞见沈清允低头笑——睫毛颤了颤，把灯笼的光抖落半片在脸颊上。他没作声，指间的打火机转了半圈，金属壳蹭过指腹时亮了下，目光落回去时，嘴角的弧度已经漫开了，淡得像被风拂过的雪痕，却比手里的打火机暖。
楠楠举着烟花棒往巷口跑，沈清允笑着追了两步，棉鞋踩在雪上咯吱响，也没真追，就站在原地扬声喊
沈清允“慢点跑，雪滑——”
话没说完，被另一个小孩从背后拽了拽衣角，她顺势转过身，弯腰时被对方把半根烟花棒塞进手里，眼里亮闪闪的。
“小鱼姐，你也举着玩呀。”
她就真举着，指尖捏着烟花棒转了圈，火星子在夜里划出小半道弧。小孩们围着她闹，偶尔抬手挡一下往身上扑的小团子，笑声混着烟花的噼啪声。
张家玮靠在老槐树桩上，手机悄无声息地举着，镜头稳稳跟着沈清允。她正被小孩追着往雪堆边跑，棉服下摆被风吹得轻轻飘，跑两步就回头笑，眼里的光落在雪地上，亮得晃眼。
他拇指在屏幕上蹭了下，调亮些光线——正好拍清她被小孩拽住袖子时，弯腰笑的样子，嘴角弯着，连眼角都软乎乎的。手机没发出半点声响，只有镜头里的笑声漫出来，混着烟花的噼啪声，他就靠着树，目光黏在屏幕上，连指尖捏着手机的力道都放轻了，像怕惊着镜头里的人。
巷口的灯笼换了轮光，沈清允抬手拢了拢小姑娘被风吹乱的围巾，看了眼天边的月
沈清允“该回家啦，你们爸妈该等急了。”
最前头的小男孩还攥着半根烟花棒，不情不愿地晃了晃：“再玩会儿嘛小鱼姐。”
张家玮“明天再玩，”
张家玮蹲下身，帮他把帽子戴正
张家玮“今晚风大，回去晚了要挨骂的。
小孩倒也听话，嘟囔着“好吧”，拉了拉旁边同伴的手。
沈清允笑着推了推他们
沈清允“走啦，哥哥姐姐送你们到巷口。”
几个小孩排着队往回挪，她跟在后面，时不时提醒“踩稳点”，张家玮则拎着空了的烟花纸箱，不远不近地跟在最后。
送到各自家门口，看着小孩们蹦蹦跳跳进了门，沈清允才转身往回走，雪在脚下咯吱响
沈清允“总算送完了，一个个跟小粘人精似的。”
张家玮把纸箱往垃圾桶旁放好，走过来时顺手帮她掸了掸肩上的雪
张家玮“走吧，回家了。”
两人并肩往回走，巷子里的灯笼把影子拉得老长，又慢慢叠在一起。沈清允踢了踢脚边的雪团，忽然笑了
沈清允“明天要是他们还来，咱们得藏点烟花。”
张家玮“嗯”了声，侧头看她时，眼里落着灯笼的光
张家玮“藏你床底下？”
沈清允“去你的。”
沈清允笑着推了他一把，指尖撞在他胳膊上，暖乎乎的。雪又开始飘了，细白的雪沫落在她发梢，张家玮抬手想拂，手到了半空又收回，只低声道
她“嗯”了声，脚步却没快，踩着他的影子往前走。巷口的灯笼次第亮着，把两人的影子揉在一起，又被风吹得轻轻晃。走到分岔口，沈清允停脚，往自家院门瞥了眼
沈清允“明早记得叫我，说好去买糖糕的。”
张家玮“知道了。”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那扇门彻底掩上，才慢慢转过身。雪落得更密了，落在肩头也不觉得冷，方才的画面却在脑子里慢慢转：她追着小孩跑时被雪滑了下的踉跄，点烟花时往他身边靠的弧度，还有刚才回头时，眼里落的灯笼光。
他忽然低头笑了，抬手掸了掸肩上的雪，脚步轻快地往家走。雪片落在睫毛上，凉丝丝的，可心里那点甜意漫得正好，连踩在雪上的脚步声，都像是轻了些。
非你不可今天更两篇，争取把这段回忆快点收尾，好早些进入娱乐圈的剧情里，还有一篇。
非你不可(ฅ´ω`ฅ)已阅留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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