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篮球上的约定

课间操的音乐还没停，陈澄就被同桌拉着往篮球场跑。昨天顾京年说要教她打篮球，她早上特意穿了双轻便的运动鞋，此刻指尖攥着衣角，心跳比操场边的鼓点还快。

顾京年已经在篮球架下等着了，手里抱着个橙色的篮球，见她过来，抬手把球轻轻抛过来：“小朋友，先练运球，记得膝盖微屈，别用蛮力。”

陈澄慌忙伸手去接，球却撞在掌心弹开，滚到了场边。然后看着顾京年说“顾老师，我感觉我没有一点点的运动细胞，我打的不好不许笑话我”，她正想跑过去捡，顾京年已经先一步追上，弯腰把球抱回来时，膝盖上的创可贴还露在运动裤外——是她昨天给的那款，边角已经有点卷边，却没换。

“我不会笑话你的，别急，慢慢来”他把球重新递到她手里，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跟着我的节奏来。”他站在她对面，一步一步教她调整姿势，阳光穿过篮球架的缝隙，在他肩头晃出细碎的光斑。陈澄盯着他握着球的手，跟着他说的节奏拍球，偶尔球跑偏，他总会及时伸手挡住，掌心的温度透过篮球传过来，让她连拍球的力度都乱了几分。

“不错啊，”练了十分钟，顾京年忽然停下，笑着递过来一瓶水，“比我第一次强多了。”瓶身还带着凉意，陈澄接过来时，发现瓶盖已经被拧松了。

两人坐在场边的石阶上歇着，远处女生跳皮筋的笑声飘过来。顾京年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张折叠的纸，展开是张画着篮球的便签，旁边写着“运球小技巧”，下面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正笨拙地拍着球，像极了刚才的陈澄。

。 “怕你记不住，”他把便签递过去，耳尖有点红，“下次练的时候看着这个。”陈澄捏着便签，纸角被风吹得轻轻晃，她忽然想起昨晚书桌上的橘子糖，心里甜丝丝的。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陈澄正对着数学题发呆，忽然感觉有人戳了戳她的后背。回头一看，顾京年正把一本笔记本递过来，封面上画着个小太阳——和草稿本上的一模一样。

“这里面有几道函数题，”他压低声音，“你上次说不懂的类型，我都标了思路。”陈澄翻开笔记本，每道题下面都有详细的步骤，关键处用橙色的笔圈出来，和篮球的颜色一样。翻到最后一页，她忽然看见一行小字：“周末下午，还来篮球场？”

她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在那行字下面，轻轻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慌乱的青春好像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