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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辱她？
让她亲眼看看孙静怡心心念念的男人，和她处于怎样对立的阵营？
还是想试探她和孙静怡，会不会因为男人而失了分寸，在他和刘家的较量中给他丢脸？
无数个念头在陈怜尔脑中飞转，却抓不住一个确切的答案.
张凌赫的心思，从来都像深海下的冰山，她看到的永远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角.
她僵硬地挽着他的手臂，指尖冰凉，脸上努力维持的得体微笑几乎要碎裂.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在人群中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既是帮孙静怡看，也是带着一种莫名的、自己也说不清的紧张.
张凌赫.“紧张什么？”
张凌赫没有看她，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幅色彩压抑的抽象画上，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
张凌赫.“放心，今天的场合，没人会对你怎么样。”
张凌赫.“你只需要安分待着，扮演好你的陈大小姐就够了。”
他的话像针一样刺人，陈怜尔咬紧下唇，压下反驳的冲动.
她知道，在这种场合，任何失态都会成为话柄，也会让张凌赫更有理由把她重新关回去.
就在这时，人群一阵轻微的骚动，入口处，刘氏集团的掌门人刘父，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其中那个身材高挑、气质出众、脸上带着得体微笑的男人，不是刘宇宁是谁？
他今天穿了一身浅灰色休闲西装，少了些舞台上的耀眼星光，多了几分商界精英的沉稳.
但依旧鹤立鸡群，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和媒体的镜头.
陈怜尔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想低头，又想看得更清楚些.
张凌赫的手臂微微一动，将她挽得更紧了些，力道不容抗拒.
他侧过头，嘴唇几乎贴近她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警告.
张凌赫.“眼睛收回来。”
张凌赫.“注意你的身份。”
温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廓上，带来的却不是暖意，而是冰冷的禁锢感.
陈怜尔身体一僵，一种屈辱和愤怒交织的情绪涌上心头，他连她看谁都要管？！
她猛地转过头，想要瞪他，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里面没有怒气，只有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掌控和警告.
就在这时，刘父也看到了他们，脸上立刻堆起商业化的热情笑容，带着人走了过来.
龙套“哎呀，凌赫！稀客稀客！没想到你也对现代艺术感兴趣？”
刘父笑着伸出手，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陈怜尔，带着审视.
张凌赫松开陈怜尔，与刘父握手，表情淡漠疏离.
张凌赫.“刘总说笑，附庸风雅而已。”
张凌赫.“倒是刘总，听说这次画展您投了不少，真是好雅兴。”
两个商场老狐狸表面寒暄，话语间却暗藏机锋，刘宇宁跟在父亲身后的目光也落了过来.
他先是对张凌赫礼貌地点了点头.
刘宇宁“张总。”
然后，目光转向陈怜尔，笑容温和得体，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
刘宇宁“这位是...陈小姐吧？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他的语气自然大方，仿佛真的只是偶遇一位不太熟的世交千金.
但陈怜尔却敏锐地感觉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是因为孙静怡那条朋友圈？还是因为最近发生的、可能已经在小范围传开的风波？
她努力维持着镇定，挤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陈怜尔.“刘老师好，您过奖了。”
张凌赫.“宇宁最近忙得很吧？”
张凌赫似乎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开，目光落在刘宇宁身上，语气平淡.
张凌赫.“又是新专辑，又是电影宣传，还得帮着刘总打理生意，真是能者多劳。”
刘宇宁笑了笑，态度谦逊却又不失分寸.
刘宇宁“张总谬赞了，都是瞎忙。”
刘宇宁“比不上张总，一手把长怜娱乐做得风生水起，才是真正的青年才俊。”
两人你来我往，言语间看似客气，实则滴水不漏，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细和近期动向.
陈怜尔站在一旁，像个精美的背景板，听着这些虚伪的应酬，只觉得无比窒息.
她的目光忍不住再次瞟向刘宇宁，想从他身上找到一点能安慰孙静怡的讯息，或者...
一点能证明张凌赫带她来此别有目的的证据.
突然，她的手机在精致的手拿包里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不是来电，是微信消息.
在这种场合，谁会给她发消息？ 难道是静怡？她知道刘宇宁在这里？
陈怜尔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下意识地想低头去看，但张凌赫冰冷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了过来，带着无声的警告.
她只能强忍着好奇和冲动，继续保持微笑，手指却在包里悄悄握紧了手机.
刘父和张凌赫的寒暄似乎告一段落.
龙套“那凌赫你们先看着，我那边还有几个朋友要招呼。”
刘父笑着准备离开，刘宇宁也对张凌赫和陈怜尔点头示意，准备跟随父亲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他的目光似乎极其快速地、再次扫过陈怜尔，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
类似担忧或者提醒的复杂情绪？快得让陈怜尔几乎以为是错觉.
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就在这时，张凌赫忽然开口，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刘宇宁.
张凌赫.“刘老师，稍等。”
刘宇宁脚步一顿，回过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问.
刘宇宁“张总还有事？”
张凌赫的目光却越过他.
看向不远处正在和几位名媛说话的画展主办人之一，也是刘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一位姓王的女士.
张凌赫.“听说王女士最近得了一幅莫迪里阿尼的素描。”
张凌赫语气平淡，像在闲聊.
张凌赫.“真是好眼光。”
张凌赫.“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欣赏一下？”
刘宇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
刘宇宁“张总消息真灵通。”
刘宇宁“姑妈确实淘到一幅小稿，宝贝得紧，放在休息室了。”
刘宇宁“张总要是感兴趣，我倒是可以带您过去看看。”
张凌赫.“那就麻烦刘老师了。”
张凌赫微微颔首，然后极其自然地看向陈怜尔，语气不容置疑.
张凌赫.“你跟我一起去。”
陈怜尔一愣.
看画？莫迪里阿尼？
张凌赫什么时候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而且还要带着她？
她心里警铃大作，觉得这绝对没那么简单，但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拒绝，只能点头.
陈怜尔.“好。”
刘宇宁看着张凌赫，笑容不变.
刘宇宁“这边请。”
三人离开主展厅，走向相对安静的休息区走廊，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刘宇宁走在稍前引路，张凌赫和陈怜尔跟在后面.
陈怜尔的心跳得厉害，手机又在包里震动了一下，这次似乎是连续震动，像是有人急切地想联系她.
她忍不住，趁着走廊光线稍暗.
张凌赫的目光似乎正看向前方的一幅画时，飞快地、极其隐蔽地低头瞄了一眼手拿包缝隙里的手机屏幕.
是孙静怡！连续好几条消息！
「眠小湫`：尔尔！卧槽！我经纪人刚告诉我！张凌赫带你去了刘家的画展？！真的假的？！」
「眠小湫`：刘宇宁是不是也在？！你看到他了没？他今天帅不帅？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眠小湫`：你们说话了没？他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到我？或者...问我？」
「眠小湫`：尔尔！快回话！急死我了！」
陈怜尔看得头皮发麻，赶紧把手机塞回包里，心脏狂跳，幸好没被看见.
走在前面的刘宇宁似乎脚步微微放缓了一点，像是无意间回过头，想要确认他们是否跟上.
他的目光再次与陈怜尔有一瞬间的交汇，这一次，陈怜尔清晰地看到.
他极快地、几不可察地对她眨了一下左眼，嘴角勾起一个转瞬即逝的、带着点无奈和安抚意味的弧度.
陈怜尔瞬间愣住.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静怡在问她？他在用这种方式回应？还是...别的暗示？
没等她细想，张凌赫冰冷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张凌赫.“看路。”
张凌赫.“摔倒了丢的是陈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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