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涵洞的过程惊险万分。
我们几乎是贴着树影和岩石的阴影移动,身后远处传来的犬吠和看守的呵斥声如同催命符,紧紧追赶。
宋亚轩获取的信息像一块冰冷的巨石压在每个心头——“清理”已经开始了,而我们,就是目标。
凭借对地形逐渐熟悉的认知和马嘉祺冷静的指挥,我们勉强甩掉了追兵,躲入了一片更加茂密、气息也更加阴森诡异的丛林深处。
这里的树木更加扭曲盘结,藤蔓如同怪物的触手垂落,那股甜腻的铁锈味几乎凝成实质,令人作呕。
贺峻霖“不能停…他们…会用狗…”
贺峻霖喘息着,脸色惨白如纸,他对危险的直觉似乎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敏锐。
张真源“需要水…掩盖气味…”
张真源搀扶着他,目光焦急地扫视四周。
幸运,或者说,某种程度的不幸是,我们很快发现了一条几乎被植被完全掩盖的、废弃已久的混凝土水道。
水道很深,底部积着浑浊的浅水和厚厚的腐叶,散发出浓烈的霉烂气味,但正好能完美地掩盖我们身上的气味。
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跳入这令人不适的水道,踩着滑腻的淤泥,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摸索。
水道似乎通向岛屿更深处,黑暗在前方蔓延,仿佛没有尽头。
走了不知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和水流声。
我们谨慎地靠近,发现水道在这里与一个更大的地下空间相连——像是一个废弃的污水处理厂的一部分。
巨大的、锈蚀的管道纵横交错,池子干涸见底,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化学药剂残留气味和…一种若有若无的、规律的水滴声。
“滴答…滴答…滴答…”
那声音在死寂的地下空间里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折磨人的精准节奏,让人心烦意乱。
刘耀文“这边…”
刘耀文示意,他听到了除了水滴之外,一丝极其微弱的、压抑的呻吟。
我们循着声音,绕过一堆废弃的金属滤网,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瞬间僵住,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在一个半开放的水泥隔间里,一个人被牢牢绑在椅子上,头部被一个金属头盔般的装置固定着,无法移动分毫。
头盔正上方,悬挂着一个锈蚀的水箱,一根极细的金属管从水箱底部引出,精准地悬在受刑者头顶正中央。
“滴答。”
一滴冰冷的水珠从金属管末端滴落,精准地砸在那人的额头正中。
“滴答。”
又是一滴。
受刑者的嘴巴被胶带封住,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那种压抑到极致的、非人的痛苦呻吟。
他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固定和冰冷的折磨而不住地颤抖,额头被水滴击中的地方已经一片红肿,甚至破皮,显然这种折磨已经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这种刑罚的可怕之处不在于瞬间的剧痛,而在于那种无休无止的、精准的、缓慢的心理和生理双重摧残,足以让最坚强的人彻底崩溃。
丁程鑫“是…是老鼬!”
丁程鑫失声低呼,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和一丝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