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黑影如同猎豹般从侧后方猛地扑出——是严浩翔!
他没有任何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丁程鑫狠狠撞开!
“砰——!”
沉重的子弹撕裂空气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闷响,以及严浩翔压抑不住的、短促而痛苦的闷哼!
丁程鑫“浩翔!”
丁程鑫被撞得滚倒在地,回头恰好看到严浩翔身体猛地一震,踉跄着向后倒退两步,右肩胛处瞬间绽开一团刺目的血花!
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将他带倒!
他替丁程鑫挡下了这一枪!
严浩翔“走!!”
严浩翔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但他却用没受伤的左臂猛地推了一把还在发愣的丁程鑫,嘶声怒吼,
严浩翔“快他妈进管道!别愣着!!”
他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扭曲,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暴怒和急切。
丁程鑫的眼圈瞬间红了,被张真源和反应过来的贺峻霖一把拉起,向着管道口拼命冲去。
马嘉祺和我立刻集中火力向枪声来源方向压制射击,掩护其他人转移。
林薇“浩翔!走!”
我对着严浩翔大喊。
严浩翔咬着牙,右手无力地垂下,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衣服。
他踉跄着跟上队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却始终没有倒下,甚至还在不断回头催促其他人:
严浩翔“快!再快点!宋亚轩你磨蹭什么!背好老鼬!”
他的语气依旧又冲又凶,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拖慢了他的速度。
我们终于险之又险地全部冲进了那条黑暗的管道入口。
马嘉祺最后进来,迅速用能找到的一切杂物堵住入口,虽然简陋,但至少能暂时阻挡视线和减缓追兵。
管道内一片漆黑,只有我们粗重惊惶的喘息声。
丁程鑫“浩翔!你的伤!”
丁程鑫带着哭腔,第一时间扑到严浩翔身边,声音颤抖。
严浩翔“死不了!”
严浩翔靠在管壁上,声音虚弱却依旧硬邦邦的,他试图挥开丁程鑫检查的手,却因为牵动伤口而倒吸一口冷气,冷汗瞬间布满脸颊。
张真源立刻上前,用匕首划开他肩部的衣服,检查伤口。
子弹还留在里面,血流不止,情况看起来很糟。
张真源“得尽快取出子弹,止血!”
张真源脸色凝重。
严浩翔“废什么话…快点…”
严浩翔闭上眼,眉头紧锁,嘴唇因为失血和疼痛而失去血色,却还在嘴硬,
严浩翔“…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丁程鑫…吵死了…”
丁程鑫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死死咬着嘴唇,不再说话,只是用力撕下自己里衣相对干净的布料,递给张真源,然后默默地、小心翼翼地扶住严浩翔的身体,让他能靠得更舒服一点。
黑暗中,我能看到严浩翔虽然嘴上不耐烦,但身体并没有真正推开丁程鑫的扶持,甚至在张真源处理伤口、进行紧急取出弹头时,没有麻药,过程极其痛苦,他死死咬住了一根木棍,另一只完好的手却无意识地、紧紧地抓住了丁程鑫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丁程鑫任由他抓着,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伤后依然龇牙咧嘴、却下意识依赖人的倔强野兽。
没有更多的言语。
没有温情的感谢。
只有痛苦的压抑的喘息,和黑暗中紧握的手。
严浩翔用最直接、最惨烈的方式,践行了他未曾说出口的守护。
他的关心,永远包裹在暴躁和傲娇的硬壳之下,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加真实和滚烫。
伤口暂时处理完毕,严浩翔因为失血和剧痛而陷入半昏迷状态,但生命体征暂时稳定。
我们暂时安全了,但代价惨重。
严浩翔的重伤让我们本就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
丁程鑫守在严浩翔身边,眼神里充满了内疚、感激和一种更加坚定的东西。
他轻轻擦去严浩翔额头的冷汗,动作轻柔。
傲娇的守护,往往最为笨拙,也最为真心。
在这条黑暗的管道里,无声地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