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教室的阳光总带着松节油的味道，宋亚轩盯着静物台上的苹果发呆，铅笔在画纸上戳出个又一个浅坑。刘耀文的画架在斜前方，炭笔在他指间转得飞快，目光却像被线牵着似的，总往这边飘。
“苹果的阴影该重一点。”他突然放下笔，帆布鞋在地板上蹭出轻响。宋亚轩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轻轻握住——刘耀文的指腹带着炭粉的粗糙，捏着他的手往画纸上压，笔尖在苹果下方拖出道柔和的弧线，像被夕阳吻过的痕迹。
“这样才有立体感。”他的呼吸扫过宋亚轩的发顶，带着点颜料的气息。画纸突然被带得一歪，摆在旁边的颜料盘“哐当”一声翻倒，钛白颜料溅在两人的校服袖口上，像朵突然绽开的云。
“对不起。”宋亚轩慌忙去扶颜料盘，指尖却被刘耀文按住。对方的拇指在他沾了颜料的手背上蹭了蹭，把白色晕开片浅浅的雾：“没事，像给你盖了个章。”
他突然抓起宋亚轩的手腕，往自己校服上按了下。白色的颜料印在深蓝的布料上，像颗笨拙的星星。“这样就对称了。”刘耀文笑得狡黠，指腹故意在那片颜料上碾了碾，“下次看见这个印子，就知道是你的。”
后排突然传来哄笑，宋亚轩这才发现两人靠得太近，影子在画架上叠成一团。他猛地抽回手，手背的颜料蹭在脸颊上，烫得像团火。刘耀文却没退开，反而掏出纸巾，踮脚替他擦脸，指尖擦过唇角时故意停顿半秒：“小花猫。”
美术老师走过来时，看见宋亚轩的画纸上多了个带着指印的苹果，刘耀文的校服上印着对称的白。“你们俩这是在创作行为艺术？”老师笑着摇头，眼里却藏着了然的光。
下课铃响时，刘耀文拽着宋亚轩往水池跑。冷水顺着两人的手腕往下淌，颜料被冲成淡淡的奶白色，在瓷砖上蜿蜒成河。“别动。”刘耀文突然按住他的手，低头用舌尖舔掉他手背上没冲净的颜料，动作快得像错觉。
宋亚轩的手指瞬间僵住，感觉那处皮肤被烫得发麻，顺着血管一路烧到心口。“你干嘛？”他抽回手时，声音都在发颤。
“尝尝是什么味。”刘耀文舔了舔唇角，眼里的笑意像揉碎的阳光，“嗯，是甜的。”
水池里的水还在哗哗流，映出两人发红的脸颊。宋亚轩看着他袖口那片渐渐变淡的白，突然觉得被打翻的颜料盘，像是故意要在他们之间，留下点无法抹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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