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课代表通知要收静物写生作业时，宋亚轩才想起自己上周的画还没补完。他抱着画夹往画室跑，推开门时，却看见刘耀文正坐在他上次的位置上，手里拿着支铅笔，对着空白的画纸发呆。
画室里的窗帘拉得很严，只有几缕阳光从缝隙里钻进来，落在刘耀文的发顶，镀上一层浅金色。他面前的颜料盘干干净净，钛白、柠檬黄、大红分开放着，没有像以前那样，被两人混出温柔的橘粉色。
宋亚轩的脚步顿在门口，手里的画夹突然变得很重。以前每次上美术课，刘耀文总会凑过来，把他的颜料盘和自己的并在一起，笑着说“两个人的颜色混在一起才好看”，可现在，那两个曾经紧紧挨着的颜料盘，隔着半张桌子的距离，像隔着无法跨越的河。
“你怎么在这？”宋亚轩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刻意避开刘耀文的目光，走到自己的画架旁，把画夹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刘耀文回过神，手里的铅笔转了半圈，又停住了。他看了眼宋亚轩的画夹，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来补上周的作业，课代表说你也没交。”
宋亚轩没说话，打开画夹，里面是那张画了一半的苹果——苹果蒂还是刘耀文上次帮他画的，圆润的弧线，像颗被吻过的形状。他拿起画笔，蘸了点钛白，刚要往画纸上涂，却发现指尖在发抖，白色的颜料滴在画纸上，晕开一小片污渍，像个没说出口的道歉。
画室里静得能听见画笔划过画纸的沙沙声，还有窗外风吹过梧桐叶的声音。刘耀文低头画着自己的画，笔尖在画纸上勾勒出清晰的线条，没有像以前那样，故意把线条画得歪歪扭扭，等着宋亚轩来纠正。
宋亚轩看着自己画纸上那片白色的污渍，突然觉得眼睛发酸。他想起以前，每次他把颜料弄洒，刘耀文总会笑着说“没事，我们再混一次就好”，可现在，他连把颜料混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画完了。”刘耀文突然开口，把画纸从画架上取下来，叠得整整齐齐，放进画夹里。他路过宋亚轩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却没停下，只是轻声说“课代表在楼下等”，然后就推开门走了。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离开的背影，手里的画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低头看着画纸上那个没画完的苹果，还有那片白色的污渍，突然觉得喉咙里堵得慌——画室里的颜料还在，可那个愿意跟他一起混色的人，好像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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