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铃声拖着尾音消散在走廊时，窗外已经沉得发黑。宋亚轩收拾书包的动作顿了顿，盯着桌角那道没解完的数学题，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细小的墨点。刘耀文拎着校服外套走过来，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桌面：“卡住了？”
他没抬头，只把草稿纸往对方那边推了推。刘耀文弯腰坐下，钢笔在题旁画了条辅助线，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这里要找全等三角形，你看这两个角……”
等宋亚轩弄懂解题思路，教室只剩他们两人。刘耀文把外套搭在他肩上，带着点体温的布料裹住肩头，驱散了夜的凉意：“走了，再晚宿舍要锁门了。”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小路上，路灯把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宋亚轩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突然想起下午班会课上，老师说“高三要开始冲刺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下。
“在想什么？”刘耀文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伸手把宋亚轩被风吹乱的刘海拨到耳后，指尖蹭过耳廓时带着点痒，“皱着眉像小老头。”
“在想……以后会不会没时间一起画画了。”宋亚轩的声音放轻，踢石子的力道也弱了些。美术课每周只有一节，高三说不定还要被占用，他想起上次被打翻的颜料盘，还有画纸上那个带着指印的苹果，心里有点发空。
刘耀文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站在他面前。路灯的光落在他眼底，亮得像揉碎的星星：“不会。”他伸手捏住宋亚轩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就算没美术课，我也能陪你画。周末去画室，或者……在你房间的书桌上画。”
宋亚轩的心跳漏了一拍，手腕被对方捏着的地方有点发烫。他看着刘耀文认真的眼神，突然想起储物柜里的黑巧克力，还有琴盖上摊开的物理卷，那些细碎的瞬间像串起来的星星，在心里亮了片。
“对了，”刘耀文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进他手心，“给你的。”
是颗用透明糖纸包着的水果糖，糖纸在路灯下泛着淡淡的粉。宋亚轩剥开糖纸，橘子味的甜香漫开来，他刚要把糖放进嘴里，刘耀文突然俯身，飞快地在他唇角咬了口糖。
“嗯，橘子味的。”刘耀文直起身，舔了舔唇角，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宋亚轩的脸颊瞬间烧起来，攥着糖纸的手指都在发紧。他刚要开口，就被刘耀文拽着往前跑，两人的笑声混着风声，在路灯下荡出很远。跑过最后一盏路灯时，刘耀文突然停下来，转身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宋亚轩，不管高三多忙，我都不会让我们的时间变少。”
晚风带着夏末的余温，吹得两人的衣角轻轻晃。宋亚轩靠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带着点松节油和阳光的味道，突然觉得高三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就算是堆满试卷的夜晚，也会有橘子味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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