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的哨声刺破清晨的薄雾，宋亚轩被班长硬塞进三千米长跑的队伍里。站在起跑线时，他的腿肚子都在打颤，眼角的余光瞥见刘耀文站在观众席前排，手里举着瓶矿泉水，校服外套系在腰间，白T恤被晨露浸得有点透。
“别怕，跟着我跑。”刘耀文突然朝他做了个口型，手指在胸前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发令枪响时，宋亚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群带着往前冲，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和同学的呐喊。
跑到最后一圈时，双腿像灌了铅，喉咙干得像要冒烟。他看见刘耀文突然翻过栏杆冲进内场，在跑道边跟着他跑，声音穿过喧闹的人群砸过来：“宋亚轩！看着我！”
宋亚轩的目光撞进他的眼里，那里亮得像藏了整片星空。不知哪来的力气，他猛地加速冲过终点，却在停下的瞬间眼前发黑，直直往地上倒去。
落入个带着汗味的怀抱时，他听见刘耀文的心跳得像擂鼓。“笨蛋，跑这么拼命干嘛？”对方的声音带着点后怕，指尖掐了掐他的脸颊，力道却轻得像羽毛，“不知道我会担心？”
医务室的白窗帘被风吹得鼓鼓的，刘耀文蹲在床边，用棉签蘸着温水给他擦脸。“感觉怎么样？”他的指尖划过宋亚轩的眉骨，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要不要吃颗糖？”
宋亚轩摇摇头，看着他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突然伸手替他擦了擦。刘耀文的动作顿了顿，眼里的光像被点燃的星火，慢慢漫开来。
午休时，宋亚轩拖着酸痛的腿去储物柜拿毛巾，却摸到个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盒没拆封的黑巧克力，下面压着张纸条，字迹张扬得像他的人：“赔你的三千米，下次不许硬撑。”
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嘴角还沾着颗星星。宋亚轩捏着纸条往教室跑，刚拐过走廊，就撞见刘耀文靠在墙上，指尖转着支笔，看见他时眼睛亮了亮。
“看到了？”他挑眉，往储物柜的方向瞟了瞟，“巧克力是黑的，怕你嫌甜。”
宋亚轩突然想起这人喜欢黑巧克力，苦得发涩，却总在口袋里装着酸甜的糖。他剥开颗巧克力塞进嘴里，苦味在舌尖漫开时，听见刘耀文的声音带着笑意：“喂我一颗？”
周围传来同学的起哄声，宋亚轩的脸颊发烫，却还是把巧克力递到他嘴边。指尖擦过对方的唇时，像触到团温热的火焰，两人都顿了顿。刘耀文咬住巧克力的瞬间，故意用牙齿轻轻咬了下他的指尖，像在品尝什么珍贵的糖。
“苦吗？”宋亚轩抽回手时，声音都在发颤。
“有点。”刘耀文含着巧克力说话，声音含糊不清，眼里的笑却甜得发腻，“但和你一起吃，就不苦了。”
走廊的风带着夏末的热，吹得两人的衣角轻轻碰撞。宋亚轩捏着那张画着星星的纸条，突然觉得藏在储物柜里的，不只是巧克力，还有个小心翼翼的秘密，像颗正在慢慢融化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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