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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兵法新解与寻常日子

太傅的星光

周教授的书房堆着半人高的古籍,线装书的泛黄纸页从书架上溢出来,在地板上堆成小山。阳光从雕花木窗的格子里漏进来,在《大靖兵法》的手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谁用金线绣了片细碎的花纹。

谢晏坐在靠窗的紫檀木桌前,指尖轻轻划过泛黄的纸页,那里记载着声东击西阵的布防细节,墨迹已经发褐。他忽然在某段批注旁停下。

那里用红笔写着此阵法可改良,为现代安保布局,明哨为虚,暗哨为实,监控探头当如鹰眼,立于高处而不露。”

字迹很特别,一半是谢晏的古朴隶书,横平竖直带着古韵;一半是沈砚之的行楷,撇捺舒展透着现代的洒脱。

“沈老师这思路,真是绝了!”周教授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老花镜,手里的放大镜在纸页上慢慢移动,镜片反射的阳光晃得人眼花,“你看这段空城计的注解。

既保留了古代的心理战精髓,说虚者虚之,疑中生疑,又加了现代监控系统的应用,说‘监控录像循环播放,可惑敌眼。”

“简直是古今智慧的完美结合!”他激动地用手指点着纸页,“我研究了一辈子兵法,怎么就没想过还能这么用?”

谢晏抬头时,目光落在窗外的香樟树上,几片新叶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在点头应和。

他嘴角噙着抹浅笑,指尖在守护二字上轻轻点了点:“他说,兵法的本质是守护,不是攻伐。不管用在战场还是现世,道理都是一样的。”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拂过书页,带着种历经世事后的通透,“就像谢晏守城门,守的是家国百姓;沈砚之守片场,守的是想护的人。形式不同,心是一样的。”

林微晚坐在旁边的藤椅上,手里捧着杯温热的菊花茶,看着他和周教授讨论得入神。谢晏说起古代阵法时,会不自觉地用手指在桌上画示意图,指尖起落间带着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聊到现代安保系统时,又能随口说出“红外感应”“应急通道”“盲区覆盖”这些专业词汇,眼神里带着沈砚之特有的敏锐。

两个时代的知识在他脑海里交融、碰撞,最后凝结成独特的见解,竟没有丝毫违和,像水融入水,自然而然。

中午去巷口的面馆吃饭,木质的招牌在风里吱呀作响,上面用红漆写着“老北京炸酱面”,漆皮掉了好几块。谢晏走到收银台前,熟练地用手机扫码付款,指尖在屏幕上点了两下,动作流畅得像做过千百遍。

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面碗时,他却习惯性地微微颔首,说了句“多谢姑娘”,声音温和有礼。

服务员愣了愣,随即笑着应:“不客气,沈老师。您还是要多加两勺醋?”她显然对这位“影帝常客”的口味了如指掌。

“正是,多谢记挂。”谢晏点头,眼里的笑意温润。

林微晚看着他端着面碗走到靠窗的桌子,把醋瓶往面里倒,琥珀色的液体在面条上晕开。

她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塑料瓶时的好奇,那时他举着醋瓶研究半天,对着阳光看瓶身的透明度,说“此物虽不如陶瓮古朴,却甚为轻便,不易碎,倒是适合行军携带。”

如今他用起这些现代物件,早已驾轻就熟,开瓶盖的动作利落,倒醋时的力道刚好,只是偶尔冒出的“姑娘”“公子”“多谢”,像颗甜甜的糖,藏在寻常日子的褶皱里,不经意间就甜到了心里。

沈砚之.谢晏“下午想去看看成片吗?”

谢晏挑起一筷子面,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让那双眼睛看起来更温柔了,“副导演刚才发消息,说剪辑好了前两集,在影院小放映厅试映,请我们去提提意见。”

影院的小放映厅里,暗得只能看见屏幕的光。空气里飘着爆米花的甜香,林微晚抱着杯可乐,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杯壁的水珠。

屏幕上正播放着宫墙坍塌那场戏,火光冲天,木梁坠落,谢晏抱着她滚在泥地里,后背被飞溅的碎石砸中,却死死护着她的头。当这个画面出现时,林微晚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手腕上的狼牙吊坠微微发烫,像在呼应当时的悸动,那温度顺着血管蔓延,让心口也跟着暖起来。

沈砚之.谢晏“这里剪得不错。”

谢晏忽然低声说,声音在安静的放映厅里格外清晰。他指着屏幕上自己回头的镜头,那时“谢晏”的眼神里满是后怕。“

沈砚之说,当时他满脑子都是‘不能让她有事’,根本没想什么走位、表情、演技,就觉得得把你护好。”

他转头看向林微晚,影院的光线在他眼里明明灭灭,里面的人真比屏幕上的光影更亮,“谢晏也是。那时城楼上箭雨下来,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替长公主挡着。”

电影散场时,夕阳正染红天边,像打翻了的胭脂盒,把云彩染得层层叠叠。谢晏牵着林微晚的手走在人行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像幅被夕阳晕染过的画。

路过一家文具店,玻璃橱窗里摆着各式各样的毛笔,狼毫、兼毫、羊毫,笔杆上刻着山水花鸟。他忽然停下来,脚步顿了顿,指着橱窗里那支最大的狼毫说:“想练字了。”

买了笔墨纸砚回家,谢晏在客厅的茶几上铺好宣纸,砚台里的墨汁研得细腻,泛着乌亮的光。他蘸墨时却忽然笑了,指尖在笔杆上轻轻摩挲:“沈砚之说,他小时候练书法总被爷爷骂,说他的字太飘,像没扎根的草,没有谢晏的沉稳,撑不起‘晏’字的风骨。”

他提笔悬在纸上,笔尖的墨珠在宣纸上晕开个小小的点,然后落下,写下微晚二字。笔锋里既有隶书的端庄,横画如剑般挺直;又有行书的灵动,撇捺像飞鸟展翅,“现在这样,算不算两全?”

林微晚凑过去看,宣纸上的字迹仿佛带着温度,笔画间藏着说不尽的温柔。她想起城楼上他单膝跪地说的“余生为护。”

想起病房里他笨拙地喂她吃苹果时断了三次的果皮,想起无数个瞬间里,他看向她时眼里的光,有时是谢晏的克制,有时是沈砚之的直白,却都一样的滚烫。

“对了,”谢晏忽然放下笔,从书房的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盒子是深蓝色的丝绒面,摸起来软软的,“周教授让人仿了个狼牙吊坠,说原版太珍贵,又是古物,日常戴容易磕碰,这个可以天天戴着。”

盒子里的吊坠是银质的,工匠把狼牙的纹路雕刻得栩栩如生,连犬齿的弧度、表面的凹凸都和他送的那枚真狼牙几乎一模一样。银链细细的,搭在指尖凉凉的。

林微晚接过戴上,吊坠贴着心口的位置,传来暖暖的温度,像他的手心贴着那里。

沈砚之.谢晏“喜欢吗?”

谢晏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吊坠,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确认它是否安稳地待在该在的地方。

林微晚.长公主“喜欢。”

林微晚点头,眼睛忽然有些发热。她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像偷了颗糖就跑的孩子,“比所有礼物都喜欢。”

谢晏愣了愣,耳根瞬间红了,像被夕阳染透的云霞,连脖子都泛起淡淡的粉色,像个被心上人夸奖的少年,手足无措又满心欢喜。他伸手把林微晚揽进怀里,力道刚好,既不会勒得她疼,又能让她稳稳地靠在他胸口。

下巴抵在她发顶,发丝缠着他的指尖,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谢晏说,礼轻情意重,只要是你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沈砚之式的狡黠,“沈砚之说,下次该他亲回来了,而且要亲久一点。”

窗外的夕阳渐渐沉下去,把最后一缕金光送进屋里,落在宣纸上的“微晚”二字上,像镀了层金边。

屋里的灯光亮起来,暖黄的光线裹住相拥的两人,把影子投在墙上,像棵枝繁叶茂的树。林微晚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明白,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片场的火、城楼的对峙、残卷的秘密,早已化作此刻的岁月静好。

不管是谢晏还是沈砚之,都已成为她生命里最温暖的光。他会在研究兵法时忽然说起“沈砚之觉得这个可以用在剧组安保上”,也会在看电影时指着屏幕说“谢晏当年护着长公主也是这个姿势”;会用古代的礼仪给她披外套,也会用现代的方式给她点奶茶;会写端庄的隶书,也会发俏皮的表情包。

两个灵魂早已水乳交融,分不清哪部分是过去,哪部分是现在,只知道合在一起,就是眼前这个完整的、爱她的人。

而这样的日子,还很长很长。或许明天会去周教授家继续校注兵法,或许会窝在沙发上看新剪的剧集,或许只是像现在这样,抱着彼此听窗外的风声。

但无论做什么,只要身边有他,每个寻常的日子都变得闪闪发光。

谢晏低头,在她发间轻轻吻了一下,像在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安稳。“该做饭了,”他说,声音里带着烟火气,“沈砚之说,他新学了道糖醋排骨,想做给你尝尝,谢晏觉得这个口味应该合你胃口。”

林微晚笑着点头,任由他牵着走向厨房。路过客厅时,她回头看了眼茶几上的宣纸,“微晚”二字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旁边还放着那支刻着“晏”字的毛笔,笔锋上的墨还没干。

原来最好的归宿,从不是回到过去或停在现在,而是两个人一起,把古今的日子,都过成想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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