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她实在是太过镇定

“在一个永远不会成为黑夜的黄昏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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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愿许被小辛的话噎了下，张着嘴半天没吐出一个反驳的字眼。

周遭议论声愈发吵闹，一句接着一句钻进她耳朵里，扰的她心烦，面上表情也泄露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慌张。

即便如此，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她也依旧保持着那副看似胸有成竹，笑容带着胜券在握的自信。

“今天上午余绫老师只和你一个人接触过吧。这么看来，不是你的话还能有谁？”

众人目光再次从祁愿许身上转移到薇恩这儿。

见薇恩不说话，祁愿许的那丁点儿心慌也已经烟消云散，看着薇恩的眼神又满是挑衅。

小辛下意识地要护她。

薇恩半个身子躲在小辛身后，抬眸看向祁愿许，眼神带着无辜、茫然。

像极了被卷入风波之中但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纯女孩。

薇恩“祁愿许学姐，你不是高三的吗？”

薇恩“为什么，你对我们高一的老师这么熟悉，甚至连她今天接触过多少人都一清二楚？”

长度过眉的刘海恰好遮住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翳，那张好看的嘴一张一合，道出的每个字语调平淡，又都似乎带着无法抵挡的力量。

祁愿许脸上的挑衅瞬间僵住，方才的得意荡然无存。

薇恩看着她张了张嘴，原本准备好的诘问卡在喉咙里，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祁愿许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装镇定地抿紧唇线。

周遭的议论声猛地一顿，紧接着爆发出更甚之前的哗然。

“对啊，高三学姐怎么会这么清楚高一老师的行踪？”

“该不会是她早就盯着余绫老师了吧？”

“苏薇恩说话的时候也不见她有什么慌张神色，那表情就差把无辜俩字写她脸上了。”

“我没记错的话，她是不是有个小她两岁的亲妹妹就在咱们年级？”

“之前还一口咬定是苏薇恩，现在看来非常不对劲啊……”

质疑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祁愿许，像无数根细针，扎得祁愿许浑身不自在。

小辛明显松了口气，下意识地将薇恩往身后又护了护，看向祁愿许的眼神带着几分警惕和不屑。

薇恩依旧躲在小辛身后，低垂的眼帘掩去了刘海下彻底褪去了“茫然”的眸子，只剩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她没有再开口，可那两句平淡的反问，却像两颗石子投入湖面，在众人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彻底扭转了舆论的风向。

——她实在是太过镇定了。

镇定得祁愿许都不知道该怎么泼她脏水。

祁愿许攥紧手心，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她知道自己方才的步步紧逼，此刻反倒成了别人攻击她的把柄，而薇恩这看似无辜的一问，简直比直接反驳更让她难以招架。

但她强撑着不肯示弱，站在原地，却掩饰不住她眼底蔓延开的狼狈与慌乱。

“余……余绫老师是学校的优秀教师，关注她的人本来就多，知道她的行踪有什么奇怪？”

“况且……我也只是过来找我妹妹，碰巧听到了罢了。”

祁愿许嘴上反驳着，眼神却不自觉地闪躲，不敢直视薇恩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睛。

周遭的议论声稍稍减弱，有人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胡枫“碰巧？”

一道清冽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声线突然从人群中穿透出来，瞬间压过了所有残存的嘈杂。众人下意识噤声，齐刷刷地循声望去。

胡枫从围观人群之中缓步走出，身形挺拔，优越的皮相在斑驳的光影里更显夺目，竟硬生生盖过了这场闹剧本身的张力，成了此刻最吸睛的存在。

胡枫“知道老师去过哪里确实是有可能的，但是哪有这么巧的事，连老师接触过几个人都可以‘碰巧’知道？”

胡枫“祁愿许同学，你这话，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胡枫目光淡淡扫过面色微变的祁愿许，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薇恩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指尖轻轻攥着小辛的衣角，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薇恩“可是学姐，余绫老师今天上午一直在办公室备课。”

她顿了顿，抬眸望向祁愿许，眼底那点疑惑未散，语气却添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困惑。

薇恩“而我，明明根本没去过办公室。”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人群中央，周遭瞬间陷入死寂，连风吹过走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小辛“今天上午前面三节课期间，我妹妹一直都呆在教室，从未离开过一步。”

仔仔“没错，我亲眼看到的！下课的时候她一直趴在自己座位上补觉，没离开过。”

在小辛和仔仔一前一后开口为薇恩作证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这里的宋槐夏也举起了自己的手，声音不大，但格外清晰。

宋槐夏“我是苏薇恩的同桌……我能证明苏薇恩同学上午没有离开过教室。”

下一秒，窃窃私语声轰然炸开，众人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齐刷刷地钉在祁愿许身上，带着探究和质疑，还有毫不掩饰的鄙夷。​

祁愿许浑身一震，脸色猛地褪尽所有血色，煞白得像张纸。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双手死死抓住身侧的栏杆，指节用力到泛白，甚至微微颤抖。

方才强撑的镇定彻底崩塌，眼底的慌乱像决堤的洪水，再也掩饰不住，嘴里喃喃着：“不对，不对……祁诺许明明说过……”

她编造的谎言太不堪一击，能被薇恩轻飘飘的两句话撕得粉碎。​

“原来根本就是祁愿许在撒谎？”

“她故意栽赃陷害苏薇恩的吧！”

指责声此起彼伏，像针一样扎在祁愿许心上。

她抬头，直直撞上胡枫视线。

胡枫站在人群前列，眉梢微挑，看向祁愿许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凉薄。

胡枫”祁愿许同学，现在需要跟我们解释的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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