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之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微微颤抖。短信内容让他瞳孔收缩，呼吸一滞。
他迅速解锁电脑，输入特殊密码。加密邮箱自动弹出一封新邮件，发件人依旧是那个从未见过的名字——“黑雀”。
鼠标光标在“打开附件”上悬停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下去。
视频画面有些模糊，但足够看清：十五年前某地下停车场，年轻时的赵父与邵霆锋握手交谈，背景有模糊人影。两人神色凝重，像是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
视频最后定格在一张泛黄文件上：“凤凰涅槃计划-人质置换方案初稿”。
张砚之猛地合上电脑，喉结滚动。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年自己就像提线木偶，被人牵着走每一步。想起母亲从未提起这段往事，胸口涌起一股被背叛的愤怒。手指深深掐入掌心，直到指节发白。
他抓起手机，连续拨打邵语桐的号码三次，都提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额头渗出冷汗，心跳加快。他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那句话——“他已经注意到你了。”
后背窜起一阵寒意。他抓起外套冲出办公室，电梯下降时不断看表。走廊感应灯明明灭灭，映出他紧绷的侧脸。
每一层楼的数字跳动都像倒计时，心跳频率与之同步加快。手指无意识摩挲西装口袋里的戒指盒——那是他准备向邵语桐求婚的礼物。
车驶出地库的一瞬间，手机震动。陌生号码来电显示“境外”。
接通后传来电子变声：“张先生，别插手。否则……她会消失。”
刺耳的电流声后，电话挂断。
张砚之猛打方向盘，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视镜映出他铁青的脸色，握方向盘的手关节发白。车载导航显示距离邵语桐家还有9.3公里。
路灯在挡风玻璃上拉出模糊光带，像流淌的血痕。收音机突然播放《夜空中最亮的星》，旋律与高中时期重叠。
他记得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坐在操场上听这首歌。星星很亮，风有点凉，邵语桐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问他以后会不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当时笑着说：“当然啊，我还能跑去哪儿？”
现在想来，那句承诺就像一个笑话。
车停在邵家楼下，手表显示00:17。路灯昏暗，整栋楼只有两户亮灯。他快速扫视一圈，不是邵语桐的那扇窗。
心口仿佛被重击，呼吸困难。
他连按了十二次门铃，无人应答。掏出备用钥匙时手抖得厉害，钥匙几次滑落。
对讲机里传来保安的声音：“张总？这么晚了……”
他打断询问：“邵老师今晚几点回来的？”
保安迟疑了一下：“没见邵老师回来啊，她家从昨天就没亮过灯。”
赵逸尘僵在门前。缓缓抬头望向那扇熟悉的窗，窗帘缝隙间漆黑如墨。
手机再次震动，弹出母亲的新消息：“小心‘黑雀’”，附带一个加密坐标文件。
寒风吹起他的衣角，远处教堂钟声敲响凌晨。镜头拉远，单薄身影在楼宇间显得格外孤独。
他攥紧戒指盒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风中飘来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和邵语桐喜欢的那种香水味道一样。
他站在楼下，仰头望着那扇空荡荡的窗户，心里某个地方开始崩塌。
他不知道邵语桐去了哪里，也不知道“黑雀”是谁。但他知道一件事——
如果邵语桐出了什么事，他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手机震动，又是一条信息。
他低头看了一眼，是母亲发来的定位坐标。
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最终没有点开。
他转身走向车子，脚步沉重。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车内温度很低，他发动引擎，空调吹出的风带着一丝冷意。他握紧方向盘，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后视镜里，那扇窗户依旧漆黑一片。
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子猛地冲了出去。
街道空荡，路灯投下的光斑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没有开音乐，车内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他瞥了一眼，还是母亲的信息。
这次他点开了。
坐标显示的位置在城郊，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区。
他没有犹豫，直接调转车头，朝着坐标方向驶去。
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浮现邵语桐的画面——她笑的样子，她生气时皱眉的模样，她靠在他怀里时的气息……
他不能失去她。
无论如何都不能。
车子穿过城市的主干道，驶入偏僻区域。路灯越来越少，周围渐渐只剩下车灯照亮的路面。
他握紧方向盘，眼神坚定。
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会面对。
因为这一次，他不能再让邵语桐一个人承受一切。
车子驶入工厂区，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破旧厂房的声音，像是某种低沉的呜咽。
他熄火下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远处有一盏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朝灯光走去，脚步坚定。
他知道，答案就在那里。
而他，已经准备好面对一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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