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两人，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纸张的气味。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最近总有人往回拿没收的东西，敖丙，你天天往办公室跑，你说是……”
敖丙刚要开口解释，哪吒突然往前跨了半步，梗着脖子接话：“主任您冤枉他了！是我自己找机会拿的，跟他没关系！”他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还偷偷拽了拽敖丙的衣角，示意他别说话。
主任显然不信，眉头拧得更紧：“两个人都有份！这周放学后，去实验室打扫卫生，什么时候打扫干净什么时候走！”
走出办公室，走廊上的阳光已经变得柔和，斜斜地铺在地板上，映出两道长长的影子。敖丙无奈地看了哪吒一眼：“你何必……”
“总不能让你背锅吧。”哪吒挠挠头，脸上却没什么懊恼的样子，反而带着点隐秘的兴奋，“打扫实验室而已，多大点事。”
敖丙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你倒是挺开心？”
“那当然！”哪吒笑嘻嘻地凑近，压低声音，“实验室里可有不少好玩的东西，反正没人看着，咱们偷偷玩会儿再收拾，谁知道？”
敖丙轻叹一声，却也没反驳，只是伸手替他整理了下歪掉的衣领，指尖不经意地蹭过他的脖颈，惹得哪吒缩了缩脖子，耳尖微红。
傍晚的实验室里，阳光透过高窗斜斜照进来，浮尘在光柱里轻盈地舞动。哪吒拿着抹布擦试管架，动作毛躁得差点碰倒一排烧杯，被敖丙伸手稳稳扶住。
“慢点。”敖丙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接过他手里的抹布，“还是我来吧，你去擦桌子。”
哪吒“哦”了一声，转身时却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看着敖丙无奈又纵容的眼神，心里忽然觉得，这被罚的滋味，好像也没那么糟。
他走到实验台前，随手拿起一支试管对着光看，里面的液体泛着淡淡的蓝色，像是被稀释过的海水。他晃了晃，液体在玻璃壁上留下细小的水痕。
“喂，敖丙，这是什么？”
敖丙抬头看了一眼：“硫酸铜溶液，别乱碰。”
哪吒撇撇嘴，放下试管，又去翻旁边的抽屉，结果发现了一盒彩色粉笔。他眼睛一亮，抽出一根红色的，在黑板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又在旁边写了个“丙”字。
敖丙回头时，正好看到他在黑板上涂涂画画，忍不住走过去：“你在干嘛？”
“给你签名啊。”哪吒笑嘻嘻地又画了个箭头，指向“丙”字旁边，在心里写下“是哪吒的”。
敖丙看出他的心思，替哪吒在黑板上写下了他心里的那几个字。
“喂！”哪吒扑过去抢粉笔，两人在黑板上你一笔我一笔地较劲，最后画得乱七八糟，谁也看不出原本写的是什么。
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下来，实验室里的灯光亮起，暖融融的，把两个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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